次日,郭斌便得到消息,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幕中军师阎忠辞去,皇甫嵩厚赠其程仪,放其离去。
众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是一脸疑惑。这幕僚投奔举主,哪个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哪个不是为了搏个好前程?可是众人自从暮春之时投入皇甫嵩幕中,到如今,已然进入隆冬时节,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眼看着两路黄巾军主力均被剿灭,逃到下曲阳的张宝也被枭首,正是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可他为啥偏偏就挑这么个时候离开了呢?
皇甫嵩自然不会将前一日夜里,阎忠劝说自己背反朝廷、意图谋反的事情说出来,众人也只能胡乱猜测了。
戏志才虽然智计百出,却无论如何亦料不到两人会有这么一出对话,郭斌不学无术,对于如此生僻的一段历史,自然也一无所知,只暗自庆幸历史尚在沿着其固有的轨道向前行驶,并未因自己小小的蝴蝶翅膀而出现太大的改变。
不过,众人对于皇甫嵩与阎忠一番对话的具体内容固然一无所知,却可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推测出个大概。
戏志才在军议上对众人道:“以忠愚见,皇甫将军应是没有反心的,否则阎忠便不会离去。”
关羽点头,道:“军师所言有理!”
郭嘉接口道:“如此说来,之前在冀州民间流传的童谣,便只可能是阎忠私底下的作为,皇甫车骑应是不知情的,至少是不支持。”
戏志才道:“那么,这个阎忠为何要这么做呢?”
郭嘉道:“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阎忠怕是想要那从龙之功吧?”虽是疑问句,却是一副蔑视的口气。
郭斌斥道:“小弟,休得胡言!”郭斌虽然同意郭嘉的看法,对其爱卖弄的性格却实在是无可奈何,因此便要常常训斥他一把,省得他尾巴翘到天上去。
戏志才道:“主公所言有理。既然阎忠是悄悄地走的,皇甫车骑自然是不希望再有人提起这件事情,那么就如此悄悄地揭过此事便是最明智的。阎忠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皇甫车骑的一个幕僚罢了,哪里就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有人再提起这件事,那便是与皇甫车骑为难了。的确需得慎言才是。”
郭嘉听了,只能耷拉了小脑袋,点头受教。对于郭斌,他尚敢发发小脾气,因为他知道郭斌性情宽和,对自己又极是溺爱,别看嘴上骂得凶,若真要让他动手揍自己,怕是他都下不去手的。
而戏志才就不同了,最初,郭斌将郭嘉交给戏志才调教的时候,郭嘉还曾仗着一点儿小聪明想要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