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画家们,也从不以肌肉力量为美。中国古画里的大将,庙里的天神,全都腰大十围,从来没有画成健美先生的。并非中国古人不懂画肌肉,庙里给四大天王扛腿的小鬼就是肌肉男,又凶又丑。西方没有内功之说,画师只知肌肉,以肉多为美,故雕塑中的男性肌肉全都团团鼓起。
而鹤戏讲究一个“松”字,什么是“松”?便是全身的每一个关节都分了阴阳,都可以在肉眼很难辨识的距离内瞬间发出极强的力,由脚后跟而膝盖,继而腰、肩、肘、腕、传至手上。这样一层传一层似蛇蠕动般的发力方式,便是内家功夫的秘密了。
华佗说,周身每一个关节,每一块骨头都要松,只要周身每一块骨头都能松好了,每一个关节都能发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便都能作为武器攻敌,这鹤戏也就算是练到家了。
华佗一边解释一边示范动作,郭斌则借着适才华佗给他一番推拿体内生出的一股劲儿,习练起来。
什么“虚灵顶劲”、什么“含胸拔背,沉肩坠肘”、什么“上下相随,内外相合”,每一句话都有极为深奥的拳理在其中。
饶是郭斌穿越后记忆力超强,一边听华佗解释,一边结合前世看到过的关于太极拳的资料,如初生的婴儿般极力吮吸这能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乳汁,不知不觉便到了太阳下山之时。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可也是收获颇丰。起码他觉得自己体内似乎有了一点力气,不再似之前般由内而外地虚弱无力。那种不能掌控自己生死的感觉,郭斌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尝试了。
待练完后,华佗道:“童兄收得好徒弟,老朽穷毕生之精力所作五禽戏,这鹤戏最为艰深难懂,也最为精深奥妙。你竟半日便能领会到如此地步,想以樊阿之能,也足足花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