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热好了。”
“嗯。”书宁点头,脸上已然没有一丝尴尬,“走吧,去吃饭。”
坐上餐桌,书宁发现少了人,老管家她知道,在办完纪爷爷的葬礼之后就去了乡下,说是待在这里容易睹物思人,触景伤情,毕竟主仆几十年,纪爷爷突然离去,对老管家的打击并不小。
只是阿卢今日不知为何也没有看到他,于是书宁问道:“阿卢呢?”
纪念似是这才想起来什么,忙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才说:“他刚才去找你了。”
“找我?”书宁端着碗的手一顿。
“下这么大雨,我担心你,就让阿卢去接你了。”
书宁皱眉,习惯性地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吃饭也不要等我。”说完,她才想起,明天就走了,还哪来下次了。
“阿宁……”纪念刚拿起筷子,又放下,脸色挂上了喜色,不可置信地问:“你不走了。”
对上纪念亮晶晶的双眸,书宁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什么,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多残忍,但她还是说了,“要走的,明日的机票。”
“明日的机票……”纪念喃喃地重复着书宁的话,眼里的光彩慢慢消失……最终,那眼里布满了阴霾,他看着书宁,一字一句问道:“你一定要走吗?”
似是垂死的挣扎,尽管知道答案,尽管知道书宁的心有多冷硬,但他还是想要问她。
被纪念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书宁只能沉默以对,这个问题,她早就回答过了。
最终,书宁夹了一块鸡翅放进纪念碗里,勾了抹笑:“快吃吧,不然又要冷了。”
说完,她低头安静吃饭,无声地回答着纪念。
“好!”许久,纪念才回答,他夹起那块鸡翅塞进自己嘴里,却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味同嚼蜡一般。
他该欣慰吗?至少,阿宁还记得他喜欢吃这个。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诺大的餐厅里,只有碗筷碰触发出的轻微声音以及他们咀嚼吞咽饭菜的声音。
最后这顿饭,他们吃得无比平静,纪念没有再没有追问书宁那个问题,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他甚至比平时多添了一碗饭。
只是吃完之后,他跑到卫生间全都吐了出来。
卫生间的窗户大开着,外面是狂风暴雨,如纪念的内心一般。
他一直压抑着,压抑着,却还是压不住。
书宁担心地拍着纪念的房门,“小念,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