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宁没有回头,不知道潘森民脸上是什么表情,但她心里已经明了。
她又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潘森民如实回答:“我是他的老师。”
果然是纪念。
除了他,书宁想不出来谁会在她出国后托人来祭拜她的父母。
何况这人说他是美术老师,而纪念最喜绘画。
只是,同他生活在一起五年,她却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老师。
书宁还想说什么,潘森民就说:“你也别想太多,我来这里是支教的,拜祭你父母不过是顺便而为。”
当初纪念得知他要来这个小山村支教,便求了他这事,当初他是不答应的,毕竟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他怎么好去祭拜,但耐不住纪念一次又一次的请求,所以最后也就同意了。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他对季书宁这个人就越来越好奇了。
能把许久以前的绑架案翻案的人,能让纪念那样的人一直惦记着的人,该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一直很好奇。
书宁回过身来,看着潘森民,认真道:“谢谢你!”这是诚心的,虽然,她确实不喜陌生人来祭拜她的父母。
潘森民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一句谢谢,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书宁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只说:“现在你能离开吗?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
最终,潘森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书宁看着潘森民的身影慢慢走远,上午的阳光,不算强烈,但也带着热度,她微眯着眼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轻声呢喃道:“爸,妈,我是不是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他,毕竟人家来帮我祭拜你们了……”
她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消散在风中。
转过身来,书宁重新在坟前跪下。
“对不起!”她再次说道:“女儿不孝。”
说完,眼泪就不可抑制地落下,滴在土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四周无人,所以书宁哭得很放肆,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和苦难在父母坟前一次性的哭出来。
她儿时丧母,少时丧父。
本以为,她的一生便是守着纪家,守着纪念,还债,报恩,然后孤独而绝望地过下去。
所幸,当年之事让她窥得真相,她拼尽全力才把纪律和王伟送进监狱。
而今,不过五年,纪律就要出狱了。
她当年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