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睡得端端正正,还要纠正他的睡姿。
他走近,弯下腰,笨拙地把她抱着放平,又盖上薄被。
一番动作,却没有把她吵醒,纪念这才想起,她才回国就跟着他们一起熬了一夜,定是累极了。
这样看着她,纪念舍不得离去,他已经五年没有好好看她了。
除了头发,她同五年前一样,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可他还是能感觉出来,她的心似乎比五年前软了点。
当年她走得一声不响,连个招呼都不和他打。
他那时,是怨她的。
怨得,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毫不犹豫地就割了腕。
现在他又庆幸,自己被救回来了。
盯着书宁看了许久,纪念终于累了,便直接躺上床一起睡了。
书宁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是日暮西山了,夕阳的余光从窗户照了进来,金光闪闪地,镀了一屋。
纪念沐浴在夕阳下,睡得面容平静。
没来得及恼他,书宁就看到他的手腕上蜿蜒着一道狰狞的伤疤。
夕阳下,那伤疤实在太刺眼了,一瞬间刺中了她的心,疼得她落了泪。
他该有多狠心,才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一瞬间,书宁胸中盘踞着一股气,她想把他叫醒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为何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可是手伸到他面前,她又犹豫了。
那伤疤看来已经有些年了,原因,她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盯着纪念的伤疤看了许久,书宁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起床梳洗好了才把他叫醒。
纪念醒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自然地爬起来,掩饰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平时他都会带着一块腕表,早上洗澡摘了,他也就忘了。
“怎么了?”书宁故意问。
“没什么。”纪念忙摇头,解释着:“我早上只是想来看一下你,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不会介意吧?”
“这次算了,以后不能这样了。”书宁说:“你快去洗漱吧,等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爷爷。”
“好。”纪念挡着手,快速从她房间离去。
书宁看着纪念离去的背影苦笑,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