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还是不放,依旧抱她抱得很紧。
他知道的,放了,她就走了,他就再也找不回她了,
书宁有些着急,难得大吼道:“你快放开!”他的伤口她知道,被他自己二次撞到过,流了许多血,伤口肯定不浅。
被她一吼,纪念仿佛感觉他的世界末日来了,他真的放开了她,是被吓的。
此时此刻他太怕她生气了。
“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纪念急忙道歉,脸上的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不断落下来。
书宁终究看得不忍,拿过纸巾帮他擦了眼泪,“别哭了。”他的眼泪,看得实在她心烦。
纪念抬头看她,哽咽地说:“我不哭,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他哭得眼睛红红,额头新伤,脸上还有之前的旧伤,看着十分可怜。
书宁没有回答他,只是把他按在床上躺好,“别动,你伤口又流血了。”说完她去找来急救箱,熟练地把他头上的纱布撤下,然后止血重新换纱布。
纪念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书宁帮他换好纱布,习惯性的嘱咐道:“别再动来动去磕着碰着了,也别碰水。”
“你知道,我忍不住的……”纪念下意识地摇头,书宁见状连忙阻止他,“我让你别动来动去,你这样,伤口很容易就会出血,很难愈合的。”
纪念顺手拉过书宁的手,然后说:“那你守着我,不然这伤口肯定好不了。”
书宁气急反笑,“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用你自己的身体威胁我,纪念,你别忘了,今时不同往日,你的身体,我以后不会在乎了……”
纪念愣愣地看着她,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是啊,他怎么忘了,当年他被绑架和她父亲没有关系,而且还是她救了他,最后反倒是她父亲因此赔上了一条命。
现在,欠人的人是他了,该愧疚的人也是他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威胁她?
他又有什么立场让她留下呢?
是他不自量力了。
纪念缓缓闭上眼睛,有一滴泪,从眼尾掉落。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有所倚仗的小孩,失去了他的倚仗,失去了任性的权利,也失去了他所有的力量。
阿宁,再不是他专属的阿宁了。
纪念仿佛一瞬间被这样的认知淹没了,他再没了要留下她的勇气。
书宁静静地看着他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