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特别是对纪念。
不一会儿有“哗哗”水声响起,书宁知道纪念洗澡了,这孩子有洁癖,出去一趟回家必定洗澡。
书宁耐心地等着,在她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纪念终于打开了房门,他冷冷地撇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书宁,回身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书宁进去不意外看到他枕头上的水痕,所以他的头发又是没有擦干。
去卫生间里拿了干毛巾出来,书宁把纪念从被窝里挖出来,一脸平静道:“洗完头不擦干就睡觉以后会头痛的。”
“痛死算了,反正没人心疼。”纪念拉着被子,不愿出来,声音里带着鼻音,透着一股可怜兮兮的意味。
书宁下意识地说:“我心疼。”
好歹这是她五年来劳心劳力才照顾好的身体。
闻言纪念终于把被子下的头伸出来,本来湿漉漉的头发现在却像猫炸了毛一般,乱糟糟地立在他脑袋上。
书宁看着不觉好笑,拿着毛巾不客气地往他头上招呼,片刻之后,纪念彻底成了一只炸毛的猫。
“胡说!”纪念拿过毛巾丢开,狠狠地瞪着她:“你根本不心疼。”
心疼他怎么会丢下他送那个人去校医室?心疼他怎么会一路上都不理他?心疼他怎么会现在也不哄他?给他擦头发还这么用力?
想到这些,纪念不禁悲从中来,低下头眼泪瞬间溢出眼眶,画过他受伤的脸庞,“啪嗒”一声,落在洁白的被子上,没入其中。
“你成年了,纪念。”书宁温柔帮他拭去眼泪,看着他,眼里有着无奈。
纪念抬头,刚擦干的眼泪不其然又落下,所以呢?她是什么意思,想要离开他吗?
恐慌漫向心头,纪念忍不住一把拉过书宁抱紧,急道:“你答应了的,不会离开我的,这辈子都待在我身边的,你答应了的……”
手越来越用力收紧,他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抱着救命浮木一样,不敢放开,不能放开。
书宁当即就知道他想岔了,最近他似乎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为什么总觉得她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