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兴阿看着脸上有些沧桑的丰升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是一个死循环,因为你杀我,所以我要杀你。就算我放弃了去杀你,你还是要来杀我。不杀到一方灭族,就不会有完结的一天。
“我们旗人常欺负汉人吗?”果兴阿对于满清的老底很是有些不齿,刚入关的八旗兵比鬼子也强不了多少。
“大人,这不是满汉的问题。满汉一家已经多少年了,你看佐领里还能说利索满语的还有几个人。旗人不过是一群世代当差的汉人罢了!”丰升阿读过书见过世面,这些话赛尚阿他们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他们还是把我们当做鞑虏看的!”国父中山先生的时候,革命口号都还是是驱逐鞑虏,现在中山先生还没出生呢!
“我们是鞑虏,可发匪也没饶了汉人啊!”丰升阿也知道满汉是个说不清楚的圈。
“拉壮丁吗?”果兴阿刚拉了俘虏们的壮丁。
“不从者灭门!”丰升阿咬着牙说道。
“乱世啊!”果兴阿感慨道。
“下官是个读书人!”丰升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果兴阿没能理解丰升阿跳跃的思维。
“去年出兵的时候,老佐领是想让下官留守的。下官家里在京城有些亲戚,下官还能识文断字,出仕不难,可以不来的。”丰升阿有些自豪。
“可你来了?”果兴阿也不理解。果兴阿和大家混了这么久,或多或少也知道些,这帮旗人都是在家混不下去了,才出来打仗混个前程,和闯关东的性质差不多。有亲戚还有学问的丰升阿出来打仗,可就有些奇怪了。
“因为下官的先生给下官看了一篇文章。”丰升阿淡淡道。
“什么文章?”果兴阿好奇心大起,什么文章这么给力啊!可以给政工干部们推荐一下的。
“涤生先生的《讨粤匪檄》!”丰升阿几乎站起来鞠个躬。
“谁?”果兴阿可不记得涤生是谁。
“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丰升阿不理果兴阿,而是慷慨激昂的背诵了一段。
“曾国藩!”这话果兴阿有印象。
“大人,需称伯涵公或涤生先生,直呼名讳颇为不敬啊!”丰升阿看起来有点读书人的架势了。
“你就因为这句话来的?”果兴阿有点佩服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