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过。
“哥,我怕……”
“怕什么?”
朱粒盯着秦寡妇的尸体,哭着说道:“怕娘会怪我们。娘走的时候,知道我们俩跟朱五好,还去了他介绍的地方打短工……呜呜呜……那天我们走的时候,娘还骂我们是白眼狼!”
他们动不动就不在家里,到处打短工,赚钱养活自己,秦寡妇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再加上,他俩不在的时候,又是丽花他奶照顾她的,那个老婆子本来就“瞧不起”秦寡妇,平时又怎么可能会不说点什么。
那些难听的话,飘进耳朵里,刺耳至极。
“哟,还精贵上了?”
“得了吧,勾搭别人男人的骚货,要不是你两儿子花钱请我来,你当我想照顾你了?”
“我呸!”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现在打的短工是谁介绍的?”
“朱五,知道吗?你都做出了这种事情,人家朱家还这么‘照顾’你那两个儿子,也就他们是菩萨心肠,要换了一个人,早弄死你了。”
……
本就是高龄冒险怀孕,又被人强行打胎,得不到调养,秦寡妇的身体可不就坏了。
坏了就坏了,两个儿子又不贴心,旁边还有一个时不时说点风凉话的,心思敏感的秦寡妇哪里受得了。
越听越气,没病也气得病了,何况本来就有病。
断断续续的病着,时好时坏,就这样一拖再拖,拖过了一个年,然后……
有了现在这出。
“娘什么时候没骂我们了?”朱谷无神地望着门外,说道,“自那件事情之后,在她眼里,我们就是白眼狼。”
“呜呜呜……可是我们不是,我们真没想要不孝顺她。”朱粒带着哭腔说道,“可我们也没办法,我们还小,种不动地。如果不去打短工,帮人跑腿,我们……我们就得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