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有了一个读书人,但朱七大部分时间都在镇上呆着,回家也不会跟他们八卦太多镇上的事情。
说句实话在,要不是朱七明年要下场子,他们脑子里一时半会都想不起这件事。
然而朱三不同,他天天跟着朱七在书塾里呆着,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读书人,琢磨得最多的也是读书人。
关于读书人的那些事情,他比朱大、朱五了解多了。
“就是岑先生,”朱三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岑先生可是秀才,秀才老爷见了知县可以不下跪,官府也不能随便地他们动用刑罚……”
“所以?”一时之间,朱五有些没反应过来。
“所以秀才的地位比普通人要高一些,那个戴县长就算再不给岑先生面子,考虑到我们家跟岑先生的关系,总得顾忌到一点吧?”朱三说道,“下面有衙役帮忙盯着,上面县长也不敢随便动手,那娘的安全不就得到保障了?”
朱大、朱五恍然大悟:是啊,他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岑先生可是秀才老爷,谁敢不给秀才老爷的面子?
想法虽好,但朱大、朱五犯了憷,都不敢去找岑先生。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人家是秀才老爷,我们就一帮泥腿子,哪好意思往人家面前站?”
“三哥,还是你去吧,我怕我一去就两股打颤,连话也说不利落了。”
“嗯嗯,三弟,你去吧!我们相信你!”
……
看着这两个认了“怂”的兄弟,朱三无语极了:“岑先生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们?”
“这不一样,三哥,你天天见着岑先生,所以没太大感觉,可我们不行……”朱五摆手,“我们到了他跟前,真说不出话来。”
别看他们平时,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真到了人家读书人面前,尤其是有功名的人面前,首先就心底犯虚了。
若是乡里的那些秀才公,他们“敬”也就敬了,也不会怎么样。
可岑先生不同,他可是朱七的先生。
每次朱七回来,早上、中午、晚上,都死命的背书、抄书,可用功了。
一看就知道——若不是先生严厉,老七会那么努力?
连没有顶着学生之名,却拥有着学生之实的大宝、二宝两个,也在短短几个月时间收敛了曾经的调皮与任性,变得努力用功了。
如此调教人的手段,他们怎么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