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煊手中,如果没有现在这一遭,赵家马上就要上燕王的船了。
正在赵元煊着急上火时,赵程走出房间,看到被儿子踹翻在地的茶水板凳后轻叹了口气,还没蹲下身准备清理,就听到一阵轻缓稳重的脚步声。
赵程侧过头,赵元煊也刚好从房间出来,脸上烦躁的表情还没收,就见一名身穿青绿色衣裳的女子款款走进来,十八九岁的年纪,乌簪绾发,眉如皎月,步履间如清风朗月,长袖拢风,风姿仪态比之赵元煊见到的世家贵女也不差几分了,甚至还隐隐站在上风。
但那又怎样,赵元煊照样是看她不顺眼,冷笑道:“终于是舍得来了。”
沈卜芥双目含星,微微一笑,看了看一地狼藉,故作惊讶道:“怎么都碎了?难道是进耗子了不成?”
气的赵元煊脸色铁青,宽袖一甩,愠色未消,“姑娘把我和家父困在此地是何意?”
沈卜芥无视满地狼藉,坐在茶几对面,笑道:“我只是不想平陵城参与战事。”
赵元煊简直是气到不行,冷着脸道:“平陵城的立场何时轮到你置喙了,你算什么东西?!”
年轻人总是桀骜不驯的,像赵元煊这种顺风顺水,一路未遇磨难遭风雨的尤甚。
沈卜芥笑道:“赵小将军不必套我的话,我不是哪方势力的人,目的嘛,也没那么麻烦,平陵城不入局,若是赵小将军想施展自己的抱负,可以只身去投燕王殿下。”
她捡起掉落的还未碎的茶杯,摩挲着温润的杯身,“只是燕王殿下身边谋士如云,武将更是数不胜数,以赵小将军的名声和才华,恐怕很难立足。”
赵元煊脸色难看,任谁被都否认才能都会不爽,何况还是被个女人贬低,他的心火就蹭蹭蹭的往上窜,嘴角燎起的泡又疼了起来,冷笑道:“你以为把我父子二人关在此处你就能接管守城军?”
沈卜芥依旧笑眯眯的,“能不能接管守城军是我的本事,能不能走出这间屋子是赵小将军的本事。”
一直沉默的赵程突然开了口,“我认识你,五年前,逃难的人中有你。”
沈卜芥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她是真的诧异,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如何会记得那群流落难民,时隔五年之久,十三岁到十八岁,她的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容貌尚在其次,气质是关键。
赵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些,像是一个真正的长辈似的,声音宽厚而柔和,“两百人中,只有你一家是不要地,换成银子的,我印象深刻,而且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