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淮按住冉溪的肩膀不住摇晃,红着眼睛嘶吼道:“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疯了吗?你这与谋杀何异?”
冉溪冷漠的掰开沈离淮按在自己肩膀的手,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谋杀?你这是无稽之谈啊!国家有难,国民帮忙有错吗?”她指着自己自嘲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离淮脸上全是眼泪,看着眼前漠然直视自己的女子,心痛如绞,明明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此时却陌生无比,喃喃道:“你是冉溪啊!”
冉溪摇摇头,“不,我是枢院的掌权者、管理者,浮桐的守护者,我所有的考虑都是为了保护浮桐,这是自我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好的,我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我自己。”
这底下所有人都能意气用事,都能无理取闹,唯独她不能,在其位,谋其政,思其责。
她的身份,她的职责,她所站的角度,她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决定了她要做的事。
高处不胜寒,最顶端有壮丽河山、无双风华、最令人沉醉的权势,可也有最沁骨的寒凉。
“千般罪孽,万般刑罚,尽归我身,我亦无悔。”
沈离淮怔怔地看着脊背挺直的冉溪,被她的话震了一下,呐呐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