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等我给你上完药,绑好绷带。”奴隶微微一颤:这和蔼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和他每年9月9日在纳克索斯哈迪斯庆典上听到的释放奴隶的声音极其的相似。
“……仁慈的科利恩图斯祭司?!”他用沙哑的声音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是我。”这个回答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奴隶死寂一样的心里,竟让他瞬间眼眶湿润,他勉力的撑起头,呆呆的看这位在他心中无比神圣的老人给他倒上清凉舒服的伤药,然后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一个一个的贴好、绑扎……他的白袍被尘土和血迹污秽,有着不少皱纹的脸上也满是汗珠,这位老人却根本没有在意,神情是如此的专注。
科利恩图斯终于忙完了,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回应。
他抬头一看,见那奴隶已经是满脸泪水,直直的看着他,却强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科利恩图斯心里顿时略微松了口气:这事看来能成。
于是,他神情变得严肃,说道:“这个时候知道哭了,可你之前却残忍的杀害了那么多人!”
“我没——”那奴隶见最敬重的人误会自己,差一点脱口说出实情,他赶紧闭上嘴,然后又不甘心的说道:“等我死后,见了三位判官大人,他们会给我公正的审判。”
“公正的审判?”科利恩图斯略作沉吟,缓缓说道:“如果你没有杀人,那么你就是撒谎了,你就不怕被判入拔舌地狱,接受永无止境的煎熬吗?!更何况你隐瞒事实,让真正的罪犯逃脱惩罚,你就是帮凶,三位判官必将让他所犯的罪责的一半由你来承担,这可就不只是拔舌那么简单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那奴隶听完脸色大变,他迅速低下头,但只见胳膊上肌肉突起,刚绑扎的亚麻布立刻又沁出了血渍。
“你的手不要用力,否则刚敷上药的伤口又崩开了!”科利恩图斯立刻关切的拍拍他的胳膊,见他依旧双拳捏紧,于是轻声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拉克塞。”奴隶从嘴里挤出一句。
“你是努米比亚人吧?”科利恩图斯看着他黝黑的皮肤,说道:“听巡察官说,被杀死的女孩中有四个是努米比亚人,他们都是你的同胞啊!”
拉克塞浑身一抖。
“听巡查官说,这六具尸骨被掩埋时,摆放得十分整齐,而且每一个的口中都含着一枚奥波尔,凶手是不会有这么好心的……阿克塞,这都是你内心的善良,促使你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