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鼻尖一阵酸疼,喉咙也干哑不清,捏着一杯辛酒饮下,我望着柳倾岚森森冷笑:“先前在相府门前看你对兄长那般痛哭祈怜,我还曾觉得你可怜,如今看来,你们父女不过都是同类人,趋炎附势,薄情寡义!”
“就算是我们薄情寡义,那他楚彧就能狠心至此吗?”柳倾岚忽地将杯盏猛地磕于桌上,俯身上前,她目光锐利地扫向我,“他与我父亲在朝堂上处处作对,甚至到最后连我父亲下狱了他都不肯放过他!明明皇上决定秋后才对我父亲处刑,可就凭着他一句话皇帝便改变了主意,凭什么!就因为他是丞相吗?就因为他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吗!”
“你只一心怪他狠心决绝,你怎么不问问你父亲为何会沦落至此,分明是他自己以权谋私,贪赃枉法!我家兄长不过是替南梁除去一个贪官罢了!”我毫不客气地回怼于她。
她的眼角还有泪,精致的脸蛋也因为酒水的作用而泛了几丝红晕。美人泪,红颜醉,若是楚彧和她的丈夫见此情形,他们会不会心疼?
或许会吧!但至少,我不会在她面前任由她诋毁他!
似没想到一向沉静的我会因为楚彧和她争论至此,柳倾岚看着我愣了好半晌才呆呆坐回原处。
微微啜泣了两声,柳倾岚冲我挤出一丝凄凉的笑:“将姑娘没有历经过与我相同之事,自是无法与我感同身受。”
不知何时,原本阴沉沉的苍穹之上忽然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滴从窗柩口飘进来,落在酒杯里荡开一圈又一圈水纹。
伸手将桌檐边的水渍抹去,我盯着窗外恍然笑出声来,对上柳倾岚惊疑的面容,我笑意渐淡:“将晚自幼父母双亡,自是无法感受郡守夫人所说的那些……只是,倘若我父母尚在,他们必不会似令尊那般狠心绝情的人……郡守夫人想要将心比心,怕是一开始就错了。”
我虽十岁便失去双亲,但在那之前也是一个享尽人间欢乐的孩童,别人感受过的,我也感受过。只不过,我失去了而已……
话至此境,伤感尽来,烈酒麻醉人的思绪,我便忍不住又喝了两杯。
酒意上来,便感觉一阵微醺,睁着薄雾蒙蒙的眼睛再看向桌对面时,柳倾岚已屈身站了起来,一如先前她见我时那般,虽泪眼憔悴,却又不失端庄。
“将晚姑娘,”她唤我的名字,“倾岚只是想让你告诉楚彧,从前我们父女不欠他的,如今我也不欠他的……日后若是再相见,只怕是再无好话了。”
言毕,她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