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实在是烦躁到想骂人了,但凡是个正常人,被这么折磨一晚上,估计都能神经萎靡了。
重新削好的笔尖不耐烦地一次又一次叩在桌面上,虽然已经在努力强迫自己写下报告,但耳边的注意力却全被白若雪那边弄出来的动力给引过去了,在几乎所有人都入睡了的这个深夜之中,一点点小动静都仿佛砸在鼓膜上一般可怖。
看在对方是病人就留了几分情面,可白若雪似乎完全没理会男人的体贴,哐哐当当的声音仍然从病房里穿出来,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反而更令人烦躁,男人不爽地挠了挠脖子,最后还是忍耐不下去,一把把笔拍在桌面上。
“护士?今早那个病人家属的电话是不是还没打通?”皱着眉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在得到女人肯定的回答后,医生立即开口催促道:“继续打,我不信她会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好上门去找人了。”
“至于我……”将目光放向白若雪所在的那间病房,一想到待会得跟白若雪这个满脑子只有恋爱的女人交流,年轻医生就觉得一阵胃疼——压力实在太大。可去还是得去,不然今晚就等着通宵,医生拿起桌上的相关资料,硬着头皮向白若雪的病房走去。
皮鞋踏在医院的地板上回荡出啪嗒的声响,仅有用于最低限度照明的灯光孤零零悬挂在天花板之上,男人偶尔路过几个病房时还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些许微弱的痛苦呻吟,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从白若雪房间蔓延出来的哐当声。
他是真搞不懂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可弄的,男人站在白若雪的病房之前,准备叩门的手犹豫了几番,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后,终于还是敲响了白若雪的门,男人微微清了清嗓子,试探性询问道。
“白小姐?”
对面没有回应,烦躁的哐当声依旧停不下来,男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便再次敲门询问,只是这次更用了几分力气在里面,并不是那么响亮、却由于夜晚的过分寂静而显得刺耳的敲门声回荡在走廊上。
男人听见了来自病房内哐当声明显的一滞,但迎接他的不是来开门或者有所回应的白若雪,而是短暂的中止后再度响起的哐当声。
看来白若雪的态度很坚决了。男人不悦地抿起嘴,不再杵在门前,直接握住门把手将门推开。又忍不住想起云乔,如果云乔在就好了,有她在估计现在早就解决件事了,但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如今身处医院的是白若雪而非云乔。
入眼是一片浓郁的黑暗,自己身后走廊的灯光、窗外淡淡的月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