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乱舞乱画,险些伤到巫泽。他大声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为我爹娘报仇!”
化子墨见此,上前夺了范嘉志的剑,范嘉志依不放弃,手脚并用欲挣脱出来,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力竭,哭着软了下来。
四周寂静无声,连风都藏了起来。
焕焕在门口望着五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陆离说道:“嘉志,你若要杀我,我不会还手。”
范嘉志又有了力气,要冲上去与陆离拼命,巫泽并不放手,将他紧紧抱着,他便只能说话,用最恶毒的言语来攻击陆离,“少在这里装好人!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只知晓恩将仇报!我爹爹视你如兄弟,你竟然杀了他!你自己说说你害了多少人!扫把星!污秽鬼!你活着都是对这片土地的侮辱!你怎么不去死啊!”
巫泽怒了,厉声喝道:“师兄,你说什么!”话音才落,他将范嘉志翻过身,二人相拥而泣。
陆离低下头,走回厢房,取了些银两,下山买了一只棺材,经过首峰时,见青龙偃月刀,呆呆望了许久,捡起握在手中,径直去到东面山林,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棺材放入。
他回到厢房,整理了范子旭与刘兰芝的衣物,将它们放入棺材之中:师兄与嫂子向来恩爱,我便将他们葬在一起吧。
墓碑竖起来之后,他在坟前跪了一天一夜,在心中将一切细细梳理:师兄一早告诫我,说我容易冲动,需改,我却从不放在心中。那日,我只见满屋狼藉却不见一具尸首,竟不思考便怒了,怒归怒,见面具断臂与大刀,便断定师兄是西域之人。
想到这里,他苦笑道:“西域之人断的左臂,师兄断的右臂,我果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没有分辨出来。”
当日在吊桥之上,师兄大约已经知道我便是陆离,为了不使二人尴尬,他故意说这是他人有意刻下的,只为挑拨我们二人的关系。餐桌之上见我险些败露,又替我圆场。
师兄对于玄武门并未亏欠多少,他本可以与嫂子、嘉志安稳过完余生,为了我却放弃平淡毅然上山。
虽师兄与红妆乃是姐妹,而红妆是我妻子,但他不至于为我做到这般地步,甚至为了引出夏南将自己卖入丞相府中。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为何范子旭生时不知他恩惠,如今他死了,却将他的好一一记了起来。
黑暗已去,东方渐白。第一缕曙光射来,照在墓碑之上。他终于明白,自己不配做掌门。
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