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竟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又想起了在黄忠峰,范子旭以为他盗了自己父母的墓,一剑刺来险些要了他的命,便在那时,范子旭与红妆相认。他忽得心中一苦:既然红妆是范子旭同父异母的姐姐,如此说来,我便也是红妆的仇人么?她父亲遭我父亲杀害,她又因我而死,对于她,我真的是亏欠太多太多。而我却在这山顶之上,享受着与焕焕的甜蜜,这样应该么?
他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晚饭过后,焕焕收拾完桌筷,缠上他的手臂,嚷嚷着要去书房看书,他心中有愧疚,却不愿让焕焕察觉到,便装出笑容,与焕焕同去了书房。
“相公,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看不懂,你给我解释解释嘛。”
“东阳人欲奉婴为主,陈母为何要反对?”
换做往日,听焕焕这样说道,他定会放下手中书籍,笑着走去将焕焕搂在怀中为她解惑,今日却是犹犹豫豫不少时间,才慢吞吞走去,停在焕焕身旁弯腰查看,而后说道:“陈家向来贫穷,陈母怕陈婴暴富之后变了本性。是啊,人性的确善变。”
焕焕撅着嘴“哦”了一声,赌气地将他推开,顾自看书。他又怎会不知焕焕心中想法?不懂书中内容是个幌子,求他怀抱才是真。
他却实在无心。与焕焕愈亲密,他便愈愧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红妆,愈愧疚便愈自责,伴在焕焕身旁,心中却想着红妆。
回到厢房之后,睡前,焕焕习惯性的要抱抱,他双臂才张开便收起了,目光涣散心不在焉,焕焕狠瞪了他一眼,先上床睡去。他却是无可奈何,吹灭蜡烛,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在焕焕身旁躺下。
黑暗中,他听到了焕焕微弱的啜泣声,赶忙闭上眼,与自己说只要睡着了便不知道了,然焕焕的哭声却似万箭那般,齐扎入他心中,纠结之后,他终于翻过身抱住焕焕,轻声说道:“娘子,别哭了。”
焕焕小声咽哽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子。我今日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要这样嫌弃我。”
“我...”他欲言又止。
当下生活安宁祥和,难能可贵,他实在不愿再捅什么篓子,打破这种平静,可眼下,似乎不得不去打破。若是不打破,虽依旧平静,却索然无味了,难道因害怕面对而继续逃避么?
他终于决定不再隐瞒,将过去的一切和盘托出,自遇见红妆起,至害红妆死去。
焕焕听毕,并未如他想象的那般大哭大闹,骂他薄情寡义,相反,焕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