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向大夫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夫。”
大夫将手擦净,神秘地望了他一眼,声音飘渺:“不必谢,这是一个公平交易。”大夫向左侧走了两步,从一张木桌中拉出抽屉,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钢刀,细细擦净,朝他递去。
他知晓大夫的意思,盯着那柄钢刀,连眼神都在颤抖。然既已答应,不可反悔,他接过钢刀,褪下裤子,露出大腿。
大夫并不因为他动作缓慢而气恼,只是走到他身边蹲下,眼睛距他大腿仅有一尺距离,说道:“开始吧!”
他浑身颤抖不已,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刀扎入大腿之中,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顿时遍布全身,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始终记得大夫说的“剐开大腿”,便握刀前挺。
大夫双眼一亮,抬手捏住那块离腿的肉向外拉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分离的血肉,一边说道:“再开点!再开点!”
他又将钢刀向前挺近两寸,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将上衣打得湿透,不知过了多久,大夫终于说道:“可以停了。”
他浑身已然麻木,一个寒颤昏死了过去。那道伤口深约一寸,长有一尺,鲜血覆满大腿。
大夫愣了一愣,笑道:“到底是个孩子。”取来药箱替他做了包扎。
待他醒来,已是翌日早晨。
他睁开眼,只见四壁洁白,无声无息,以为自己到了阴间,竟不悲伤,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不知子墨状况如何,只可惜未能见他最后一面。”
大夫端着砂碗入屋,将碗放在桌上,笑道:“可惜你的可惜实现不了了。”
他忙抬起头,见到大夫,才知自己并未死去,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