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焕取出手帕沾了水,替季三擦去黏在脸上的血渍,季三只是痴痴地笑着,全然不见半点恼怒。
焕焕问道:“你笑什么?”
季三道:“这样近距离看你,愈加觉得你好看。”
焕焕忽得红了脸,又喜又羞,小声说道:“都这样了还不正经。你当真不生我气吗?”
季三摇了摇头:“是我错在先,你就算打死我都没有关系。”
焕焕缄默不语,收回手,转身离去。
季三当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拉住焕焕衣袖,又担忧惹恼焕焕,只好喊道:“我又说错话了,还请焕焕姑娘不要生气!”
焕焕停步,稍稍转头露出侧脸说道:“我只是去将手帕上的血渍清理了。”季三立即便笑了。
她走了几步,蹲在一只木盆之前,纤手捏着手帕浸入水中,冰凉侵犯着她的指与掌,为烦躁的内心带来一丝安逸,却驱不走愧疚。我为何下手这样重,竟将他打的满脸是血?倘若是哥哥这样...我应当会欢喜的吧。尽管如此,他是来为我们造房的,与我们来说也算是恩人,我不该这样野蛮的。
她便改了对季三的态度,虽然依旧不喜欢季三,却不如之前那样防备了,偶尔会被季三碰到衣袖或是头发,她都一笑置之。
张哥与他的朋友在玄武山住了半月有余,其间数次下山购买材料,已建起六座屋房,其中一座柴房,一座厨房,一座书房,三座乃是木屋,另有三座厢房各五间,用泥瓦建起,挡风遮雨不在话下。正中最大的一座正殿尚在建造中,已完成了三分之一。
焕焕与季三愈加亲密,陆离心中愈加烦躁,便每日领着巫泽等人在练武场练武。虽身在练武场,他却无心练武,满脑子都是焕焕与季三谈天的画面,心中焦躁不安,便寻那钢竹出气,几刀砍断一根钢竹。半个月的功夫,已然砍断一半钢竹。
刘兰芝看在眼中,颇为担忧,如今范子旭不在,巫泽、化子墨等人皆不敢与他顶嘴,焕焕又与别人交好,当下仅有自己可以与他劝说。她以“爹爹希望你变得更厉害”为由安抚了范嘉志修气,走去与陆离说道:“折柳,你不去与焕焕谈谈吗?”
陆离虽是焦躁不安,对她还是客客气气,说道:“嫂子,他们只是聊聊天而已。”
刘兰芝道:“倘若他们真只是聊聊天,你怎么会急成这个样子?”
陆离知晓掩藏不过,便不反驳了,咬着牙,忿忿说道:“她要这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兰芝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