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兄楚先生说谎,他明明在给那人看病。”
陆离虽是疑惑,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结,便直截了当问道:“请问楚先生,前几日可有一重伤之人来此求医?那人被一妇一孺搀着,胸前一片鲜血,且右袖空空荡荡。”
楚先生即刻答道:“确有此人。”
陆离双眼微扩,不动声色道:“请问他是否还在馆中?”
楚先生却是叹了口气,尤其惋惜:“那人受伤极重,除却外伤,脉象亦是紊乱不堪,我要他暂住几日养伤调理,他却是不愿,让我开了一张药方又问我讨了几副中药便匆匆离去。”
陆离急道:“楚先生可知他要去往何处?”
楚先生连连摇头:“他并未说明去向,接过中药便转身离去,不过我隐约听到他说姐姐孤独已久。”
陆离心中已然明了,谢过楚先生出门奔去,少年见其离去,忙跟上去一边振臂高呼道:“师兄等等我!”
肖明望着两人出门而去,不解道:“楚先生认得此人?”
楚先生却是摇头叹气,吩咐他去帮里屋病人熬副中药。
他怎会不知?见其光头与断刀便知他乃是玄武门陆折柳,却没有捅破,一来怕招致祸端,二来,玄武门遭灭之事他亦听说,惋惜生灵涂炭之余,万分同情那幸存四人,要载着同门的遗愿与期望,孤独地活下去是多么痛苦!况且陆折柳与那日重伤之人皆是彬彬有礼,便不打算戳破,听天由命吧。
陆离牵过马,一跃而上,正要策马奔去,少年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弯腰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道:“师...师兄,等等我...等等我。”
既然已经知晓了范子旭的去向,他便不愿与少年纠缠了,然他的确帮了自己一把,若是直接离去,倒显得自己无情了些,便与他说道:“多谢你助我捕捉到师兄的消息,我现在要去到他乡,就此别过了!”
少年不愿,强直起身子望向陆离,胸口依旧剧烈欺负,说话倒是平稳不少:“师兄,你去哪我就去哪!”
陆离笑道:“若你能追上我,我便带你去,如何?”
少年不假思索应道:“好!”才应完便变了面孔,皱眉咬唇,踌躇不决。
陆离道:“反悔也是可以,转身回家吧。”
少年涨红了脸,紧握双拳,盯着陆离正色道:“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我怕我的两条腿跑不过马的四条腿,若是跟丢了便不知该去到何处,师兄,可否告知目的地?”
陆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