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考虑不周,将皇上置于危难之中,将大明置于为难之中,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他知晓朱元璋性格,若主动认罪,可获宽大处理,若死不认账,便是罪加一等了。
果不其然,朱元璋摆手道:“爱卿为大明出生入死,功不可没,况且昨夜有惊无险,就不惩罚你了。”
他暗喜,并不表露,依是一副痛心表情直起身子,愧疚道:“多谢圣恩。”
“不用谢,朕可没说直接免了你的罪,来人,将丞相次子赐死。”
虽说胡玻锦与他关系一般,毕竟是自己骨肉,如今替自己受死,他自然是痛心疾首,却不得不再俯首谢恩。
朱元璋见其痛心,心中自是舒爽,双眼微扩,于心中冷冷道:丞相啊,论算计,我可远在你之上,于外,仍是一副不可触碰的慈祥表情,俯视着跪于殿下的胡惟庸,淡淡道:“丞相啊,长点心吧,下次再犯错,可就没人替你受罪了。”
下次死的人会是你!他于心中狠骂道,却不敢如此直言,只是缓缓磕了一个头,有气无力,“是,皇上。”
“好了,你下去吧。”
胡惟庸从未想过失去胡玻锦会令他如此的心疼,虽不及胡蓝玉之死,却不亚于失去左膀右臂,回了府中,直瘫坐于椅上,如此坐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管家见其如此,未敢打扰,只是于饭点时间为他送来饭菜放于桌上,弓着腰进,弓着腰出,且不敢有所表情。
翌日早晨,胡惟庸才回了些许心思,轻轻叹了口气,只觉饥肠辘辘,这才想起昨日一整天未有进食,唤来管家吩咐道:“管家,替我端些饭菜来。”
管家似讨了媳妇那般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应道:“好嘞,好嘞!”
胡惟庸才用完早餐,正拿起湿巾还未来得及擦嘴,夏商迈门而入,作揖道:“丞相,范子旭回来了。”
管家有些不悦,瞪了他一眼,责骂道:“没见丞相正用餐吗?范子旭回来了就回来了,有什么大不了,行了,下去吧。”
胡惟庸擦净嘴周,又取了一块湿巾擦拭双手,待到漱完口才不急不缓道:“管家,将范子旭带来密室。”
密室内。
桦木桌上摆着一只长五尺宽一尺高五寸的锦盒,锦盒四周闪着点点银光,有条气势磅礴的金龙舞于锦盒表面,如此视之,此锦盒煞是珍贵,其内所藏定是稀世珍宝。
范子旭对其却并不在意,只是站于桌旁,面无表情地望着饮着粗茶的胡惟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