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轻声道:“你撞到我的心了。”惹得她一阵脸红。
范嘉志将树枝摔在地上,撅着嘴不悦道:“就知道抱抱抱,像什么样子。”
刘兰芝转头,侧脸贴着范子旭胸膛,对范嘉志嘻嘻笑笑:“那你也来呀。”
范嘉志顿时开了颜,向着两人小跑而去,直插入两人之间。
焕焕回了小石村。
小石村已是一片荒芜之地,野草丛生,将原本的热闹遮得严严实实。顺着记忆,她还是寻到了曾经住过的房子。原来的枯黄已带了些许绿色,木门上甚至长出了些许木耳蘑菇,以生机吞噬了温暖。
她毫不忌讳地抚摸着木门,一阵湿滑的感觉自指尖传来,摸下了些许青苔。
她叹了口气,寻到父母坟冢。坟头已是长满了野草,守护着脚下安眠的亡人。
不知土堆内的两魂是否已经投胎转世?
她用素衣剑将野草斩去,只留下半寸的草根,又从衣上裁下一块碎步,将墓碑拭净。如此之后才觉得稍稍有些好受,便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两行清泪。
女儿不孝,过了八年才来看望爹娘。
她决定就在小石村住下,便去兴化府买了些衣被之类,又将茅屋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在曾经睡过的床榻铺上床单,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忽然转身笑道:“爹爹,我会铺床...”这才想起已是物是人非,只好苦笑摇头,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
八年前便是在这里遇见的陆离,而八年后,陆离却是两次毁了自己的家。
眼泪虽淡,却含刻骨之仇。她眼神逐渐凶戾,于心底发誓道:陆折柳,我定要亲手取你人头!
陆离却是不知该去哪里。
回花婉榕吗?那里早已成了一堆废墟,况且福州府城中贴满告示,两万黄金的悬赏令,自己回去岂不是送死。
回将军府吗?那里定是杀机四伏。
便是在山脚独坐了四天,渴了喝些露水,饿了嚼些落叶。心已麻木,故身体的酸楚来得并不明显。
脑中忽然闪过卫清道长的话,“折柳,替我将那棵黄花树砍了吧。”便打算回去看看,也好解了疑惑许久的谜团。
山脚的浓雾已然散去,一切都暴露在蓝天之下,山石也好,树草也罢,一眼便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起初他还有些担心会遇到江湖人,便是躲躲闪闪,上到山顶未曾见到一人,这才有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