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气,心烦气躁,一个时辰后才入神,待到漆黑一片,睁开血红双眼,轻身踏上城楼。
城楼之上自是灯火通明。夏南为此就是为引陆离上钩,岂料没引来陆离,却引来了范子旭,无缨剑出鞘,冷光闪过,几十道鲜血同时飙出,片刻功夫城楼之上便无活人。有些守卫甚至未见到他影子便丧了命。
他劈出一道剑气斩断红布,一跃而下,用红布裹住红妆尸首,虽尸首已经腐臭不堪不辨面容,但他毫不在乎,扛着红妆骑上一匹马绝尘而去。
小石村已被自然吞没,天地荒芜,茅屋破败,俨然成了野草天堂,五十五块洁白石碑立在一片浓绿之中。范子旭轻轻放下红妆,用左手刨出一个可躺下一人的土坑,虽五指鲜血淋漓,甚至依稀可见白骨,但他毫不在乎,将红妆置于土坑后取下一角红布才盖上黄土,又寻了一块木板,切成墓碑形状,用自己的鲜血写上“姊姊红妆之墓”,没敢写自己的名字,因为不够资格。
坟墓已成,他放下无缨剑,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两行清泪无声无息。
他凝视着殷红的“红妆”二字,想起曾经姐姐与陆离的如胶似漆,心痛更甚,难以自控地抱着墓碑嚎啕大哭。世间与自己唯一相连的血脉啊,就这样断了。
他去到就近的兴化府买了一坛酒和一只红瓷杯,回到红妆坟前,将红杯摆于墓碑前的,在杯底裹了些湿土用以固定瓷杯。打开酒坛,倒满瓷杯,双眼红肿道:“姐姐,我从未当你面郑重地喊过一声姐姐,今日我喊了,你却不在了。不知你会不会喝酒,酒杯摆下了,酒盛满了,干了这杯酒,安安心心地去投胎吧。”
语止,他抓起酒坛往嘴里猛灌几口清酒,顾不得擦拭嘴边残酒,继续说道:“请放心,在这世上还未完成的心愿我会替你完成。家仇我会报,虽陆鹰扬一家已被灭门,但据说陆鹰扬的儿子陆离还活在世上,我会砍下陆离脑袋前来祭拜。还有你最牵挂的折柳,我一向将他视作亲兄弟,定不会让他受到欺负。至于夏南,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灭他九族。”
他眼中一道凶光闪过,恰好刮起一阵风,吹得野草左摇右摆。
话毕,他仰起头,将坛内醇酒尽数倒入口内,口不够宽,醇酒便顺着颈项流下,湿了胸膛暖了裤裆。
他从怀中取出割下的红布,将红布缠于剑柄,剑虽无缨却是有情。他再也不是以前浑浑噩噩只想着种土豆的范子旭,胸有血恨,手有无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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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下了黄忠峰,见山脚有匹白马,便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