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光头?”
陆离僵了身子,维持着胳膊护脸的动作,不愿意让老鬼看到他打转的泪眼。为什么总是这样一个光头?因为七年前,失去全部家人时,他就是这样一个光头。“没什么。”
老鬼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悲恸,只是耸了耸肩,说了句“不肯说就算了。”
应天府,将军府。
念及陆鹰扬的盖世功高,朱元璋将将军府保了下来,府内一如当初模样,犬猫俱在,定时有人送来食物,花草树木亦生机勃勃,只是少了人声。
当朱元璋得知将军府被屠,勃然大怒,一掌震碎放九龙红木桌,奏折撒满地,立即招来六部命其彻查真相。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查出是胡惟庸所为,但六部均收了胡惟庸不少好处,不敢以实情告之朱元璋,将所有罪名推脱于元朝遗孤。那段黑暗岁月,所有浮于水面的元朝遗孤被抓至天牢,严刑拷问直至死去。
七年过去,仍未查出凶手。朱元璋未想放弃,继续抓捕。
范子旭作为元朝将军的后裔,此时却孤身一人出现在陆府门口,望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刚转身,忽见两个衣着华丽之人挡在眼前。他瞟了一眼,见两人腰间一刀一剑,明白了八九。
其中一面目清秀之人笑道:“不知阁下来此何事?”
他面无表情道:“明人何必说暗话。”
对面两人相视一笑,道:“既然明白,那我也就不费口舌了,丞相请你府上一叙。”
丞相府,密室。
胡惟庸端坐于乌木漆金龙椅饮着茶,身旁的红酸木茶几上摆着一本摊开的书籍。他望着那几行文字,赞叹道:“写得真好!”
管家领着范子旭进到密室,关上门双膝跪地道:“启禀皇上,人带到。”
胡惟庸点了点头,意识管家退下,将茶盏放回茶几,转过头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环视一圈,密室内家具均是上乘良品,酸枝木与乌木乃皇宫专用的贡品,在这密室内却随处可见。并且,胡惟庸座下的是比奉天殿内更为奢华的龙椅。
他一声冷笑,转而望向胡惟庸,眼内尽是鄙夷之色。
胡惟庸倒不生气,起身走到他身旁,拨动了他的空空右袖,佯装随意道:“没想到,范成阳大将军的儿子居然会在野外丢了一条手臂。”
他大惊,猛地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胡惟庸。几近纯白的野兔怎么可能看穿奸诈狐狸的城府。他只是看清了胡惟庸脸上的几道皱纹而已。
胡惟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