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自己的业,我的业不在这里,是时候离开了。”
焕焕“哦”了一声,轻轻啜泣,尽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只是鼻子有些堵,她不得不用力吸了几口气。
他低下头,依依不舍地望了焕焕一眼,关切道:“快回去吧,天冷,别感冒了。”
焕焕只是快速地说了句“知道了”,转身离去,直到听到陆离在身后说“就算我走了,师兄们也会对你好的,把这里当成家吧”,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着跑开去。
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晚饭后,她望着西沉落日终于想明白,不是夏柏魏杀害了父母,而是陆离,是陆离害了她们全村人。夏柏魏是奔着陆离的性命来的,若陆离不出现在村中,村民自然不会受到牵连。
罪魁祸首就是陆离!她在心中发誓,要杀了陆离为父母报仇,可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与陆离的牵挂羁绊,又有些下不去手,再三打气,终于下定决心,在背后藏了把匕首。
可她始终下不去手,在陆离那句“把这里当成家吧”出口后,她更是接近崩溃,自父母去世,在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有羁绊的就只剩下陆离了。而自己却要亲手割断这羁绊。
做不到!她飙泪奔了好久,终于在钢竹下停步,擦去眼泪望向星辰。爹,娘,你们会怪我吗?
也许再过些日子,等羁绊浅了,仇恨酿得更浓了,我便能下得去手了吧。她叹了口气,倚着钢竹坐下,抱住膝盖瑟瑟发抖。
翌日,天未亮,陆离只身回了黄忠峰。他依然不敢从绳索上走,因为没有这个本事。在吊桥便上站了许久,身子随着桥身剧烈摇晃,他不再害怕,只是有些不舍,从桥下望去,只见一片浓雾。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就当做个纪念吧。他用八斤在桥边刻下“陆离”,想了想,将两字划去,重新写下“陆折柳曾在此修行”,望着歪歪斜斜的八个字,顾自笑了,笑着笑着便蹲下哭了。
骂自己无能,骂自己废物,狠狠捶打自己的膝盖,却弄疼了手掌。
哭了一会,他起身走过了吊桥,直上黄忠峰顶。
四十八位师兄弟已等在下山口,却见他从山下回来,忍不住问道:“陆师弟你怎么从山下回来?”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张斌搭住他肩,轻轻晃了晃安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陆师弟,我觉得以你的气质适合去参加科举,没准就能考个榜眼探花,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这几个。”
刘建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