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在乎胜利,崇拜强者的伟岸姿态,没有人关心失败者的背影是多么落寞。
陆离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擂台上享受着欢呼的诸正,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似乎成了透明人,没人注意到他,人们的视线直接从他头顶跨越,唯独焕焕一人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安慰道:“哥哥,没事的,比试还没结束呢!”
他心思不知所踪,木讷地点了点头,与焕焕一起远离擂台。
卫清道长正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着荸荠,灰白胡子粘了不少尘土,地上铺着五尺米白色麻布,麻布上尽是褐色荸荠壳,瞧见陆离过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道:“来一个?”
陆离就地坐下,望着灰白地面,摇了摇头。
卫清道长顾自拿起一颗放入嘴中,门牙磕破果壳,射出的汁水溅到他脸上。
相顾无言,无需多言,心中斑斓城池,自己明白就好。
荸荠只剩两颗,卫清道长捏起一颗正要往嘴里送,见陆离仍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手腕一抖,将荸荠砸在他脑门。“吃了。”
他转头,见滚在地上的湿漉漉的荸荠沾了些许尘土,虽无食欲,仍听话地拾起,用道袍擦拭擦干净,咬掉外壳吃下。怎么平日里甘甜滋润的荸荠今天竟有些苦涩?他嚼着荸荠如同嚼蜡。
卫清道长倒是自得其乐,摇头晃脑地将荸荠整个塞入口中,直到最后几片果壳从口中吐出,他伸了个懒腰,满意地呻吟着,胡子被口气吹得乱舞:“啊,吃的真是爽,你说,这不起眼的荸荠怎么就这么好吃?”未等陆离回答,他“嘿嘿”笑了两声,起身拍去黏在道袍上的尘土道:“折柳,替我将这些碎屑果壳处理一下。”
陆离仍未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只是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弯腰将麻布打包,转身欲走。
卫清道长望着那副失去魂魄的皮囊,朝前走了几步,将手搭在他肩上问道:“折柳,我问你,何为失败?”
陆离转身,两眼依旧盯着地面:“没有本事便是失败。”
卫清道长道:“那何为成功?”
陆离道:“战胜别人便是成功。”
卫清道长忽然大笑,“啧啧”两声:“如此看来你和那天义峰的小子还真是相像,非要和别人比个高低成败。哈哈,我走咯。”说罢便踏风而去,徒留笑声荡漾在天际。
陆离望着卫清道长离去的背影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蓝天中。天义峰的小子?陈珂?
他双眉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