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声哀呼声不绝于耳,天兴府的横头夏姬在众人注视中倒了下去,双眼上翻,嘴唇发黑,口吐白沫,已无气息。
陆离最终还是得手。昨夜调好的古井贡早已被他倒掉,他知道若是端着酒壶去倒酒不仅容易暴露还有可能害了其他人性命。他想了一计,将鬼献菇的汁液涂在自己左手食指与中指,待其干后再涂一遍,如此五次,让汁液干涸后凝出的粉末黏在手指,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第一次倒的半杯酒并无毒害,因此喝下后只是有些醉人,第二杯倒得满溢,他的两指捏住杯壁高出一小部分,黏在两指的鬼献菇粉末浸了酒水便融入酒中,因气氛过于欢腾,右随从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夏姬端着“鬼酒”一饮而尽。
夏姬死了!
此事一出,花婉榕立刻被封了楼,在场的所有人被扔进夏府牢房。
夏南闻此消息怒发冲冠,当即骑上绝影从应天府赶来,连行一天一夜赶到福州府,在夏府后院小堂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时,夏姬已全身发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俊秀。
他抱着夏姬的尸体,身材壮硕的六尺大汉哭得响天震地,连胡须都在颤抖,明明有左右随从贴身保护,怎么还会变成这样?他轻轻放下夏姬的尸体,盖上竹帘,顾不得形象起身怒吼:“夏炽暮!”
右随从出列单膝跪地:“鄙人在。”
“这是怎么回事!”
右随从不敢抬头。他知道自己犯了大罪,每月享万两白银,却仍旧没有保护好夏姬。“前几日公子在花婉榕饮酒,忽然中毒身亡。”
夏南如野兽般咆哮:“我知道是中毒身亡,我问的是谁干的!”声音之响,怕是整个福州府的人都能听到。
“我,我并不知道晓。”
夏南火气更盛:“亏你还是一品高手,我看是一品饭桶还差不多!你就下去陪我儿子吧。”
夏炽暮刚抬头,却见到夏南的战虎大砍刀卷着疾风已至眼前,下一秒血溅厅堂。
夏南的火气并未因夏炽暮的死而消减半分,右随从受了惩戒,下一个便是左随从。他往一旁瞥了一眼,冰冷眼神已令左随从夏未央颤抖不已。
“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夏未央颤颤巍巍地走到堂中央,“噗通”跪倒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眼泪混着鼻涕在下巴旋转,“未央自小无亲无故,是夏老爷收留了我,待我如亲人,而我却没能保护好少爷,我真是该死。”
“废话真多。”战虎大砍刀再次起落,两颗人头滚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