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微微有些颤抖,父亲的教训在脑海想起,“离儿你要记得,害人性命的事不可做”,可是爹爹,姓夏的不光害了我们族人还害了红妆姐姐,我这样做算是为民除害吧。若是被抓去砍了头,我会下地狱吗?
想起前日红妆眼中的哀愁和从口中流出的殷红鲜血,他感到体内的血正逐渐沸腾咆哮。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因明日要走,夏姬早早便来到了花婉榕,虽几乎客满,但他从不和那些寻常人坐在一起。他在大堂正中视线最优处有间单独雅座,离地三尺,正中摆放着一把紫檀鸾凤舞椅,三面围木,正前是一帘潞绸。在红妆出现之前,他常常在此拉上帘布与姑娘办事。
他并不急着上雅座,反而踩上楼梯,高举双手,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喊道:“各位,明日我夏某便要离开此地去往玄武门修行。今日,在此饮酒的客人,账都记我名下,我们喝个痛快!”
虽平日受他不少欺负,但有如此便宜,人人欢呼喝叫“多谢夏少爷”、“夏少爷真乃福州府善人”之类的马屁话。
陆离远远地望着他,不禁冷笑,真是天助我也。他佯装小二,端着一壶酒要去给夏姬倒酒,夏姬又怎么会认不出被他暴揍的小子?一声冷笑,他眼神轻瞟右侧,冷冷命令:“倒上。”
他顺从地倒满了桌上的酒杯,双手端起递给夏姬。
夏姬望了他一眼,接过酒杯递给旁人,冷冷命令:“喝了。”
那人不敢拒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发出了畅快的呻吟,随即感叹道:“好酒!”
他并没有因饮下了陆离倒的酒而倒地。现在陆离手中的酒只是寻常的好酒,并没有添加鬼献菇的汁水,他知道夏姬定会怀疑,所以打算等到他喝得两眼迷离后再敬以“鬼酒”。
也许是即将离别却舍不得这片出生的土地,夏姬连连将玉液倒入口内,醇香似要穿透颅顶,此时的他似已不再是作恶多端的恶少,只是一个即将离家的游儿,与乡亲一起畅饮。
陆离见时机已经成熟,倒了半杯酒,高举双手想要递给夏姬,右随从一手盖住酒杯,将他的手摁了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夏姬的右随从。虽然看上去才四十的模样,却已经是一品高手,面无表情却令人不寒而栗。
他颤颤巍巍,害怕眼前人一摆手就要了自己的命。“我想给夏少爷敬酒。”
右随从开口,声音低沉不容置疑。“喝掉。”
他不敢拒绝,一口喝下杯中酒,没多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