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张狂地笑,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双目因为过度激动而充血涨红,瘦弱的身子在半空摇摆,无能为力。
不久夏姬便将他放回了地上,拍了拍他的光头,挑眉说道:“别害怕,我是好人,不会欺负你的。”
他只眨了一下眼的工夫,夏姬猛地抬膝,用力顶在他胸膛。他吃痛,捂着胸膛连退三步,又遭夏姬飞来一脚,整个人飞离地面一米,砸在一张木桌上。
夏姬到底是夏南的儿子,也曾在一二品高手的指导下练过几招几式,加之年轻力壮,这两下要了陆折柳半条命。他躺在木桌上,脑袋落了空向后垂着并不想起来,反而更用力地往后仰着头,借此减轻身体传来的痛楚感。但胸口烧灼般的疼痛,呕出的鲜血倒流烫了喉咙。
几下粗气,视线渐渐清晰,他艰难地抬起头,却见夏姬的腿由上及下,一个劈腿劈在他胸膛,“哗”地一声,他身下的木桌散了架,他更是痛苦,仿佛感受到五脏六腑都要裂开来,喉咙一甜,满嘴鲜血。
在花婉榕的其他人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折柳被欺负。当然,如果可以,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出手相救,看好戏比逞英雄有趣多了。
陆折柳躺在碎木中,才清晰的两眼又变得模糊,眼球几乎要被体内爆裂的气息挤出眼眶。最疼痛的是胸膛,刚才那一脚,劈断了他五根肋骨。
夏姬并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他从小就这样欺负人,身边的随从和仆人换了不知多少,夏南也一直顺着他,总说“我已经对不起他了,那就惯着他吧”,现在倒好,惯出来一个恶贯满盈的夏姬,甚至还要送他去玄武门。若是他真入了玄武门,出来还得了?
虽只剩气息,陆折柳的双拳仍旧紧握。他的父亲告诉他,男子汉肩上扛的是大家的未来,手里握的是小家的未来,所以肩不能垮,拳不能松。
面对欺负红妆的混蛋,拳怎么能松?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臂,还没断,便想撑起身体。
夏姬一脚踩在他脑袋,将他生生摁回了碎木中,来回碾了几次,又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才负手离去。
祝妈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媚声吆喝:“夏公子,有空再来啊。”回头又看了看陆折柳,摇了摇头,“来几个人,把他送到医馆去吧。”
按郎中所说,他应静休一个月好好养伤,然后才能活动,但包扎完毕后,他便下了地,回到花婉榕,红妆已等候多时,见他来,迎上去略带指责:“你怎么回来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