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螓首低垂,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滴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汪成了一汪水渍。
皿晔上前急急同他解释:“郁儿!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你自然不是故意杀他,可你瞧不出来,他是故意要求死吗?他是故意死在你的剑下,让你我再不能在一起。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瞧不出来他的诡计呢?”
皿晔脑子里全是祁云湘临死前那得逞的狂笑。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好过?”
“皿晔,她会心怀愧疚地过余生,你也会。”
“裴山青是不会放过你们二人的,你们不会有好结果,接下来的路,你们慢慢走吧,恕不奉陪!”
他和苏郁岐是走不下去了。
“郁儿,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我们千辛万苦走过来,难道就这样走散了?”
苏郁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睛里全是悲戚,“玄临,上天没有给我们这段缘分,强求不过是两败俱伤,兵荒马乱。”
“若我定要强求呢?”
皿晔人生第一次这样执拗、这样置礼义廉耻于不顾。
苏郁岐的泪珠戛然而止,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皿晔,定定地瞧着他,“玄临,不可以。”
皿晔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卑微的眸光渐渐沉入戾气,“当初建立诛心阁的时候,大约便已经注定,我一辈子要受诛心之痛。你父母死于我母亲之手,你也毁于我的手上,苏郁岐,如今即便不和你在一起,我也是要一辈子都受良心的谴责,既是如此,倒不如和你在一起,图一个身体的欢愉也好。”
苏郁岐惊愕地望着他,眉心蹙得极深,“玄临?”不,眼前站的这个人一定不是她的皿晔。她的皿晔是一个傲骨铮铮又正直的青年,绝不会做这样没有下限的事情。
她的皿晔却不那么温柔地用衣袖抹了一把她脸上的泪痕,一探手,将她横抱入怀中,她一惊:“玄临,你要做什么?”
“回昙城。既然祁云湘已经死了,你想要他一统这雨师江山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有你我回去,与裴山青和容长晋一决生死。”
“你……你要那个位置?”
皿晔阴鸷一笑:“有何不可?祁云湘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苏郁岐,我要你,也要这江山天下。如果你胆敢离开我,我就毁了这万里河山。”
皿晔清晰地感觉到,现在的他,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