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黑殚精竭虑,我也累了,现在交权,也正合我意。王叔,我看这个大司马做就很合适。不如,来做吧。”
裴山青只当她是故意这样说,谁又知道,她是打心底里觉得疲累了。
裴山青怒道:“苏郁岐!谁跟私相授受?官员的任命是国之大事,岂容儿戏!欺君在先,谋逆在后,种种大罪,当该抄斩九族!现在居然还有心在这里开这种玩笑?是不是觉得很厉害,可以凌驾于国法之上?”
“王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除了我是女儿身这个无法否认,什么欺君,什么谋逆,我没做过,您强安在我头上,得拿出证据来呀。”
“证据?皿晔不就是证据?”
“哈哈,皿晔怎么就成了证据了?”
“皿晔乃是毛民国已逝公主孟燕明的独子,也就是毛民现任皇帝孟琮的外甥,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苏郁岐,力主出征讨伐毛民,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裴山青以为拿住了苏郁岐的死穴,苏郁岐却是不慌不忙心平气和地道:“王叔,皿晔是皿晔,我是我,我与皿晔的亲事乃是一场荒唐事,您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嫁给他那样一个江湖汉子吧?笑话!我可是雨师大司马,堂堂靖边王!怎么可能委身一个草莽?”顿了一顿,她又道:“我承认,当初是我没有擦亮眼睛把皿晔的来历调查清楚,但这也只是个失察之罪吧?”
“苏郁岐,我不听诡辩!要想申辩,等皇上和诸位大人来了再申辩吧!”
裴山青气得冷哼一声,双臂抱胸闭嘴不言语了。
他不言语,苏郁岐就更不言语了。她本就疲累得很,此时只想找个床铺一躺,大睡一场。她那么想了,也那么干了。
“王叔,大家都还没来,我困乏得很,先睡上片刻,等大家来了叫醒我就是。”
她悠然起身,她身周围持剑的士兵不得已都跟着把剑抬了起来,但没有离开她的脖颈,苏郁岐蹙眉瞧着那些闪着寒光的剑,道:“王叔,我是不会跑的,是不是考虑把这些剑撤了?不撤我怎么睡呀?”
裴山青气得七窍生烟,但这个时候治气是没有用的,只能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他料想苏郁岐也不会跑,便道:“放开她。”
书房里有卧榻,苏郁岐移步到卧榻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士兵们一字排开都站在榻前两尺的地方,那个距离正好是一落剑便可刺到苏郁岐的距离。
窗外雨声戚戚,犹如一曲调子单调的悲乐,一直往永恒里敲打。苏郁岐睡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