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甲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来,覆在苏郁岐的腕子上,隔着帕子开始给她把脉。祁云湘惊诧于这个动作,这又不是给闺房女子诊脉,蒙什么帕子?苏甲见祁云湘盯着自己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待要改正,却为时已晚,只能掩饰:“方才去马厩牵马,将手弄脏了,这帕子倒是干净,你别嫌弃老头子脏才是。”
苏郁岐却只是淡淡的,没有应声。
这个解释,在祁云湘那里倒也说得过去。他没有再质疑什么。
苏甲诊完脉,却是震惊地望着苏郁岐,说不出话来。
苏郁岐淡声道:“云湘要问我为什么要割了凌子七的脑袋送到裴山青的府上,他要知道一个真相。亚父,诊出了什么,如实告诉他便是。”
苏甲从震惊中还未醒过神来,磕磕巴巴:“这……郁岐,你再想一想吧。”
苏郁岐容色沉静,语气淡然:“亚父,横竖也瞒不了几日了,你说便是。”
苏甲纵有犹豫,也不能违背苏郁岐的意思,一咬牙,道:“云湘王爷,她这是喜脉。”
果然是喜脉。苏郁岐说不出心里是喜是忧,或者,应该说喜忧参半。但事实已经如此,她倒是松了口气。
祁云湘懵住了:“什么叫喜脉?苏甲,你老糊涂了?喜脉是女子有孕才有的脉象,她一个大男人喜什么脉喜脉?”
苏甲不知该如何解释,为难地看着苏郁岐,苏郁岐无奈地抿了抿唇角,望住祁云湘,“他说的不错。云湘,我是女子之身,现在有了身孕。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会娶凌子七,又割了凌子七的脑袋送到裴山青那里去了吧?”
祁云湘的脑袋嗡一声炸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祁云湘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睚眦欲裂地瞪着她。
苏郁岐又道:“我是女儿身,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我会和皿晔成亲,为什么我会在同一天娶了凌子七,又为什么在凌子七要去跟她的主子汇报的时候,割了她的脑袋,这些,你统统都明白了吧?”
“我是明白了。”祁云湘忽然冷静下来,但这冷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天空的平静一般,蕴藏了不可预知的可怕,“可我不相信。苏郁岐,我不相信。”
他停留在苏郁岐肩膀上的双手忽然朝着苏郁岐的衣领一抓,完全出乎苏郁岐的预料,“除非你用事实说服我!”
他竟要撕开苏郁岐的衣领,一看究竟!
苏甲赶忙喝斥:“云湘王爷!快住手!不可如此!”说着,探手去抓祁云湘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