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獐子却还没有死透,犹自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痛苦之声。
苏郁岐指尖弹出一粒石子,给了它一个痛快,结束了它的性命。后面跟上来的侍卫将獐子捡了去,容长倾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不由将眼睛撇开,露出一副厌恶恶心的神色来。
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出来打猎。
由此也可见,那年她为了见苏郁岐,一个人摸到战场上,得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苏郁岐忽然觉得一阵愧疚。
虽然情这种东西,其实没有谁欠谁之说,不能因为你喜欢我了,为我付出了,我就一定得回报同等的情给你。但她还是觉得欠了容长倾的。
云渊看见了她们二人互牵的手,状若无痕迹地撇开了脸,道:“继续往前吧。”
苏郁岐道:“云兄的箭术真的是奇准无比,让人佩服。”
云渊淡然一笑。虽然明知这是恭维话,但苏郁岐说出来,他还是受用无比。
毕竟以他对苏郁岐的了解,苏郁岐并不是一个有亲和力的人,平素不要说得她一句恭维赞美,便是得她一句温和的话语,都是不容易。而很明显,苏郁岐对他是另眼相看的。
再往前,两人分别猎到了三只狍子,两只鹿,还有若干野鸡之类的。就连容长倾也猎到了几只野鸡。随行的侍卫已经将野鸡悉数先拿回了住处,交给厨子先收拾了,晚上好大快朵颐。
这一边不紧不慢颇有闲情逸趣地进行着,另一边却不是那么顺利。
云景跟在皿晔祁云湘的身后,虽然尽量地不想给他们二人添麻烦,但越不想添麻烦,便越有麻烦找上门。因为她执意不肯换下绫罗绸缎的衣裳,穿上适宜打猎的短装,导致在灌木里寸步难行。
皿晔倒没有什么意见,能走一步就走一步,不能走,那就慢慢挪蹭呗。他又无需去跟苏郁岐较什么长短高低。
祁云湘本就对云景的喜欢无可奈何,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更是升腾起一股烦躁,看看云景,不由道:“敬平公主,前面山路荆棘遍布,十分难行,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个荆棘少一点的地方吧。”
荆棘少,遮掩少,兽类势必也就少。
云景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懂得个中道理。
“云湘王爷,对不起,我没料到山路这样难行。你们只管往前走,不要管我。”云景一边跟路边的荆棘奋战,将挂在荆棘上的裙子一点一点往下拉,一边惭愧地道。
她鹅黄色绸缎裙已经被撕扯得条条缕缕,十分狼狈,但还是没有放弃与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