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痕迹。你要知道,军队留下的痕迹是和普通人留下的痕迹不一样的。”
“属下明白这个道理。那些痕迹,似是而非,既有军队那种整齐划一的痕迹,却又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痕迹,但那绝非是普通百姓走过留下的痕迹。属下想,不管怎么样,先追上去看看再说。那样的痕迹总归是不太正常。”
“属下带着人又追了半天。因为下过雨之故,照理,大批的人马过境之后会留下极重的痕迹,但那些痕迹时有时无,像是被人处理过一样。”
苏郁岐没有打断他,一直静静听着,皿晔在另一张椅子上坐着,靠着门口,目光一直停留在苏郁岐的背影上,眸光里尽是温柔。
王直继续道:“我们追了大半夜,实在是太累了,就择了一片林子安营休息。那是一片小树林,算不上茂密,地势也很平坦,不适宜埋伏,安营还是可以的。可我们刚睡下不久,就被人伏击了。”
“伏击我们的,是一些江湖人士,黑衣,蒙面,功夫很诡异,尽管我已经派了人值夜,但值夜的人被他们无声无息地杀了,我们被包了饺子,虽然奋力突围,无奈力量过于悬殊,最终逃出去的,不过三十人。”
王直说到这里,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苏郁岐叹了一声,安慰他道:“事情已然至此,你自责也没什么用了。况且,这件事,也怪不得你。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又力量相差悬殊,换做是我,也未必能够逃得此战。你以后做事再谨慎些,周全些,记住这个教训吧。”
“是。谢王爷不罪之恩。”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腿,不是在这一仗里伤的吧?”
王直摇摇头:“王爷所料不错,我的腿不是在这一仗里伤的。我们逃出去之后,重整队伍,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那些痕迹还是时有时无的,我们就一起分析了一下,有人认为那是引诱我们的,先前那些偷袭我们的人,便是引诱我们的人。也有人认为,未必就是一伙的,若是一伙的,又何必费那么多的力气,还要继续引诱?”
苏郁岐明白,王直之前的做法都没有什么大毛病,唯一的失误是不够谨慎,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选择一定是出现了大失误。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听王直继续往下说。
“我们只剩下三十人,生怕再遇到那样的伏击,寡不敌众将全军覆灭,于是,我们集中在一起,继续沿着那些痕迹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海边,却没有发现任何军队的踪迹。那么多人的踪迹,在海岸线上消失,除了下海,没有别的能解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