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晔双手把她的脑袋拨正,从容淡定地嗔她:“别乱动,头发都梳不好了。”
苏郁岐难掩惊诧,问道:“熊芷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皿晔用发带将苏郁岐的头发束好,插上墨玉的发簪,端量着没有乱发了,才道:“熊芷是我的人,昨日我亲自验的尸,的确是死了。”
“你的人?”苏甲震惊地看着皿晔,眸中精光乍现,“那他买黑火药的事……可与你有关?”
“苏甲,你别急,先听听玄临怎么说。”哪怕皿晔已经说熊芷是他的人,苏郁岐对皿晔也没有任何怀疑,甚至还在替他说话。
皿晔将梳子搁回桌上,面上仍旧是淡淡的,仿佛这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熊芷是我派来的,目的呢,是要阻止东庆王还朝。至于熊芷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堤坝又是不是他炸的,现在死无对证,还不得而知。苏管家,能否让我见一见那个制售黑火药的人?”
他出人意料的坦诚,这件事上未有丝毫隐瞒。
“什么?!”苏甲惊得跳了起来,“你指使的?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一炸,整个江州城毁了大半?!”
苏郁岐亦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虽然一脑门子的疑惑与震惊,但还是很稳重淡定,轻斥苏甲:“苏甲,你别这么激动!现在不是还不能断定就是熊芷炸的堤坝吗?”
诚然,苏郁岐心里的震惊并不亚于苏甲,只是基于对皿晔的信任,她并没有像苏甲那样反应激烈。
皿晔眸光微深,道:“苏管家,如果真的是熊芷所为,我这个做上司的,自当承担罪责。”
“承担罪责?死了半城百姓,你承担得起吗?”
皿晔面色微白,“承担不起。可事情已经发生,承担不起也得承担。更何况,未必就是熊芷做下的。我不相信熊芷会做这样不分轻重的事。”
“你不相信?一句不相信就完了?你得拿出事实来证明!”
苏郁岐轻斥:“苏甲,你能不能别这么着急,让玄临把话说完?”
皿晔深吸了一口气,道:“熊芷死了,不是死于洪水,而是死于他杀。我昨日解剖过尸体了,是先闷死,又扔在洪水中的。苏管家,你想想,有人杀了熊芷,又做出被洪水淹死的假象,而且,洪水中飘了那么多的尸体,却好巧不巧的又被苏家军的人得到,这巧合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苏甲拧眉:“被苏家军的人得到?为什么我不知道?”
皿晔道:“说起来,也是巧合,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