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爷!”
那老者两腿一软,跪倒在了泥水之中,口中念念有词,“小人不知是王爷驾到,多有得罪,请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你且一边呆着去。”苏郁岐头也没回,冷冷说了一句。
虽然老人语出不敬,但好歹也算是留下来的最后一人,于情于理,都不能降罪于他。苏郁岐自然不屑和他一般见识。
算算时间,军队应该快要到了,来的时候,为保万无一失,苏郁岐还调了一千苏家军,即便军队出什么意外,苏家军也能按时到这里。
现在只能等军队的到来。
衙堂里尚算好的,因为地势高,没有进水,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苏郁岐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扇了扇,那二人急忙跑上前去,将堂上的桌案椅子擦了擦,“王爷,您请坐。”
苏郁岐撩衣摆坐了,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两人姓甚名谁,遂问道:“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张冲。”
“小的叫张宁。”
“王爷,我们是兄弟,因为老娘年迈,兼身有重疾,不能挪动地方,只好留下来守着老娘,岚江决堤的时候,就没能跑得了,幸好我们平时打渔为生,会水,这才没有被淹死。”
危难的时候,才会见出人性。自己无奈救下的这两人,竟是两条汉子,苏郁岐无奈中又有些庆幸。
“如今家也没了,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本王做事?”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人也属于可用之材,苏郁岐便顺水推舟,送了这份人情。
“小的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王爷不但救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还收留我兄弟二人,再造之恩,没齿难忘,我兄弟二人从现在起,命就是王爷您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苏郁岐不免觉得好笑又感动,道:“听你俩这言谈,不像是寻常的渔民,怎的却去当了渔民?”
哥哥张冲道:“不瞒王爷您说,小的兄弟二人都是当过兵的,只因为家中母亲年迈,不得已回来侍亲。唉,只恨天灾绝人路,我兄弟二人此番没能护住娘亲,她老人家没了。”
苏郁岐想起上山之时,山上新起一坟,想来就是这兄弟二人的母亲吧。一则为他们的孝心所感,一则为洪水中丧生的百姓悲恸,苏郁岐不禁生叹:“逝者已矣,生者何哀。你们节哀吧。”
顿了一顿,又道:“你二人既是这里的渔民,对这里的水道都熟悉吧?”
二人抢道:“熟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