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将身子直了直,抬起头来,望着苏甲,眸子里微有惫色,未加掩饰,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辛苦你跑一趟,去查一查东庆王的归期。”
“好。”苏郁岐的不悦显而易见,苏甲默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皿晔正从楼上缓慢地走下来,便知趣地没有多问,答了一声,往外走去,顺便又吩咐清荷:“公子身体需要进补,你亲自去炖一些补品来。”
清荷何等通透,自然心领神会,跟着一道出去了,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苏郁岐听见声响,回过头去,看见皿晔下来,忙冲上前去,嗔道:“你怎么下来了?伤得那么重,自己不知道得好生将养吗?”
皿晔在楼上便已经听见下面的声音,晓得苏郁岐不高兴,才下来瞧一瞧的。苏郁岐搀住他,这就要把他往楼上搀,他握住苏郁岐的手,温温一笑,道:“我躺了好几天了,再躺下去,骨头都躺酥了。下来和你坐一会儿。”
“那你慢点儿。”
苏郁岐扶着皿晔,到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过一个靠垫,塞在他背后,给他靠着,面露忧色:“真的没问题吗?”
皿晔笑笑:“都已经快好了。这伤若是放在你身上,大概你此时早就已经憋不住上朝去了。换到我身上,你倒是更小心了。”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傻。”苏郁岐禁不住一笑,拖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望着他,瞧着瞧着便又禁不住一笑,把脸稍稍撇向一旁,叹了一声,“你呀。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什么样的忧愁事也都忘了。”
“你有忧愁事?不妨说来听听。我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帮不上你,但说两句宽慰的话还是能的。”
苏郁岐忍不住又是一笑,“看你素日一本正经的,淡漠得跟天上尊神似的,原来也会说笑话。”
皿晔握着苏郁岐的手没有放开,偏过脸来,凝着苏郁岐,温声道:“还是这几天的事吗?”
苏郁岐抿了抿嘴角,苦苦一笑,道“是,也不全是。玄临,你说,信任有那么难吗?”
“分人分事吧。”
“比如呢?”
“比如,你和我,我觉得我可以信任你。”想了一想,肯定地道:“嗯,我信任你。”
“怎么个信任法?”
“无条件信任。”
苏郁岐讶异地张大嘴巴和眼睛,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虽然皿晔自进府之后,帮了自己不少忙,还为自己受了重伤,但若说是无条件信任,这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