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你是因为皿晔耽搁了?人家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是有了男人忘了君呀。”
“云湘,你这话就严重了。这不是因为玄临病了嘛。”
“玄临玄临,你和玄临倒是十分恩爱呀。”
苏郁岐想到因为祁连庭的关系,祁云湘对断袖之人深恶痛绝,虽然自己和皿晔绝非这样的关系,但在外人眼中看来,实际已经是这种关系。
在祁云湘眼中,自然也是。苏郁岐不忍再刺激他,忙把话题扯开:“我现在就把雪参送进宫里去给皇上,你忙了一天了,就在我这里休息一夜吧。清荷,带云湘王爷去客房。”
“你去你的吧,我上去看看皿晔,不是生病了吗?”
苏郁岐状若无意地拦阻道:“他睡下了,要看也明天看吧。”
“不是刚才还在说话吗?怎的这么快就睡下了?”
苏郁岐不知道祁云湘是否真的听见皿晔说话了,皿晔方才也不过就说了那么一两句,声音还压得极低,在楼下未必能听见。或者,他不过是在使诈,但这恰恰说明,他已经起了疑心。
“你听讹了吧。”苏郁岐正犹疑着该如何应付,楼上的门“吱呀”开了,皿晔衣衫齐整地站在门口,人未下来,话先下来:“云湘王爷深夜造访,有失远迎,请恕罪。”
客套得不能再客套,祁云湘也依例客套回去:“大半夜打扰二位,不好意思。听阿岐说你病了,就想着上去看看,皿兄倒先下来了。”
皿晔缓步下楼,步子虽慢,却拿捏得很稳当,让人瞧不出他其实受了重伤。
苏郁岐站在楼下看着,心里着急,面上却也拿捏得一派淡定。
“理该是我先来见云湘王爷的。病体拖沓,云湘王爷见谅。小王爷不是一早就要去皇上送雪参吗,怎的现在还没走?或者,是已经去过了?”
话里话外分明是要拆穿祁云湘方才的诈语,否认他刚才和苏郁岐说过话。
虽然不至于和祁云湘治气,苏郁岐心里还是觉得阵阵暖意。
“我趴床沿睡着了,误了事。”苏郁岐面露羞赧之色。
“既然累了,雪参就派苏甲去送便是,他又不是不牢靠。”
皿晔一边微嗔,一边走到苏郁岐面前,“瞧你身上的衣裳,都皱成什么样子了?这样去宫里,不被人笑话?上去换件衣裳吧。”
祁云湘打量二人片刻,脸色微冷,道:“对了,那位孟先生呢?”
苏郁岐面不改色,道:“自然是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