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先道:“孟先生但讲无妨。”
“其实不过是最为弱小的蛊虫,引出来焚了皇上便可痊愈了。”
他身后的余稷听完这句话后目光愈加幽深。苏郁岐看在眼里,晓得定是皿晔说了谎。他原本想说的,必不是这一句。
皿晔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碧绿的瓶子,泛着萤萤之光,他刚欲揭开瓶子的木塞,斜刺里杀出个人影,劈手就来夺他手中的瓶子,他反应极快,身形一扭,就避开了那人的手掌,手中的瓶子顺势一握,没有被抢走。
上来抢瓶子的是祁云湘。
“云湘,你想做什么?”苏郁岐怒斥了一句,但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那要问一问这位孟先生想要做什么!”祁云湘攻势不断,大有不抢下瓶子不罢休的尽头。
反观皿晔,一味避让,身法刁钻巧妙,在祁云湘的凌厉攻势下竟然丝毫未乱章法。
而所有的人里,唯苏郁岐瞧出来,皿晔的身法是完全不同于从前用过的任何一种武功套路的。他在避免让祁云湘瞧出破绽识出身份。
必须要打消云湘心中的怀疑。这样想着,苏郁岐便冷冷瞧着,没有动手的打算。
一直默默不作声的容长倾可怜巴巴瞧着苏郁岐,见苏郁岐一直淡定稳重如初,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安了下来。
“草民只是想用这瓶药粉将蛊虫引出皇上陛下的体内,宰辅大人以为草民是想做什么?”皿晔的语气虽淡却不卑不亢。
“如何保证你手上的药不会害了皇上?”
“宰辅大人若是不能相信草民,草民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两人一来二去,已过了数十招,虽然招招快攻,但也都考虑到了这是皇上的寝殿,不能伤了人,因此都没有下死手。
“都给我住手!”
难得陈垓那般温和的人说出如雷霆般有气势的话来,祁云湘生生收回攻势,皿晔也住了手,一抱拳:“草民有罪。”
“你也是被逼无奈,恕你无罪。云湘,你别闹了,皇上的身体要紧,赶紧让孟先生给皇上治病吧。”
“可是,王兄,谁能保证一手中的药是治病的而不是害人的?那可是咱们皇上!”
皿晔淡声道:“若草民有心要害皇上,又何必等到现在?方才给皇上诊脉的时候便可下手了。宰辅大人谨小慎微是好的,但请相信草民,草民与岐王爷相识已久,算得上是莫逆至交,草民是不会害己害他的。草民更不会害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