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里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再就有一个置物架,置物架上放着一些道家用品。
在丹炉的南侧,则是一整面墙的药匣子。其规模虽比不上太医院,也堪比外面一般规模的药房了。
苏郁岐停在置物架前面,研究了半天那些道家之物,卦签、六面印、阴阳镜等,苏郁岐摸起那筒卦签,问道:“国师还会卜卦?”
“略懂,略懂。”国师拘谨地笑着,随行在苏郁岐的身后,不敢太靠近,又不敢离太远,只能谨小慎微地跟着。
“帮我算一卦吧。要怎么算,摇签筒是吗?”
“啊,是的。”除了答应着,国师别无他法。
苏郁岐托着签筒,好似好奇的孩童一般,端量片刻,像模像样地摇了起来,片刻,一支签跳了出来。
苏郁岐弯腰拾起卦签,看也没看,就递给了余稷。余稷接了,搭眼看去,脸色便有些发白。
“怎么了?我的签文不好?”苏郁岐挑眉。
“啊,也不是。”
“那是什么?怎的还把你的脸吓白了?”苏郁岐坦然而笑,看着余稷。
走在余稷身后的皿晔也把目光朝着卦签斜了一眼。苏郁岐并没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信息。
余稷捏着卦签,看了又看,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苏郁岐催他:“国师倒是说呀。”
“卦……卦签上说,为他人做嫁衣裳。”
“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
“这算什么卦签。国师,这卦签谁给你写的?确定不是在骗人么?”
“这……这是先师写的卦签,至于灵不灵,见仁见智吧。反正自打这卦签刻出来那日起,就没有人用过,不过当个纪念物,搁在眼前放着。”
“你师父该不是个神棍吧?”苏郁岐取笑了一句。
侮辱人家的先师,这实在应算是犯了大忌,苏郁岐却不管这些个,余稷心有愤怒,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压下。
他师父是个神棍,这表示他在苏郁岐的眼中,也不过是个神棍。余稷的脸色不大好看。
皿晔已经走到那一整面的药匣子前,随手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匣,捏起里面的一撮药粉,搁在鼻尖闻了闻。
余稷瞧见,疾步走了过去,作揖道:“敢问这位是……”身体状似无意地挡在了皿晔面前。
皿晔拍了拍手上的药粉渣,“在下孟七,是个大夫,闻见药味就起了好奇之心,擅动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