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瞧出那人正是今日朝堂之上说武斗士本就低贱,命不值钱的谄媚之人,因是新录用上来的,苏郁岐对他还不是太熟,只知道他是裴山青手底下的一名要员,司职郎中令。
郎中令掌管的是宫廷守卫,这官职在朝堂文武中虽不算大,位置却极重要。
苏郁岐记得他叫裴秀。也姓裴,那应该是裴山青的同族了。在这个朝堂上,为了站稳脚跟,培植自己的势力根基,有多少朝廷大员不是任人唯亲的?
裴山青亦不例外。
苏郁岐看裴秀朝自己走来,站得笔直,脸上也端出冷肃的神色来。裴秀走上前来,打揖行礼:“苏大人。”
“你找我有事?”
“苏大人眼明心亮,一看就知道下官是来找您的。”裴秀陪着笑脸。
可惜苏郁岐并没有因为他的笑脸而给他个好脸色,依旧是冷淡模样:“你都直奔本王来了,本王能看不出来?”
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裴秀被噎得讪讪一笑,强扯笑脸,道:“下官远远瞧见苏大人立在此处已有些时候,就过来跟大人打个招呼,顺便,恭喜大人今日虎口脱险。”
“虎口脱险?”苏郁岐挑了挑眉,眸光直逼他的眼睛,“你觉得,本王今日是落入了虎口?”
裴秀被苏郁岐看得只觉身陷冰窟,周身冷寒,自知是说错了话,却不知如何能圆回来,结结巴巴道:“那个……下官,下官是说……”
苏郁岐将目光望向远处,打断他道:“裴秀,今日如果不是那么多人替本王说情,你说,皇上会不会治本王的罪?”
“这……”裴秀目光闪烁,“苏大人,您这让下官怎么说?”
“直说就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不是很擅于揣度人心吗?”即便是笑了一下,苏郁岐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气度,也压得裴秀不敢抬头。
“圣意岂是下官可以胡乱猜测的?大人您就饶了下官吧。”
“若是揣度不好圣意,这饭碗可就不那么好端。尤其是你这个位置,离皇上那么近,若有一个不慎,那可就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饭碗。”苏郁岐点到即止,并没指明他就是裴山青的人,但却让他听得明明白白的,他与裴山青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裴秀被唬住,慌乱地抱拳作揖:“求大人明示,下官感激不尽。”
苏郁岐收回目光,正视着裴秀,放缓和了目光,道:“裴王叔不在京中,皇上即便是想提前亲政,也是不可能。所以,无论今日闹得多么厉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