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道:“皇上,无规矩不成方圆,若都像罪臣一般枉法,以后雨师的法度焉在?法度不在,国焉在?”
一名官员道:“大司马心系雨师,便是这样被某些官员恶意陷害,也还是以国体为重,那些恶意陷害的人,看着都不会脸红吗?”
又有人道:“皇上,大司马的罪责全因滥杀武斗士而起,在咱们雨师的法度里,武斗士是最底层的奴隶,他们的生命本就是由主人决定的,身份低贱,命不值钱,这样说起来,大司马也不算是有罪。”
苏郁岐回头瞧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那人对上苏郁岐的目光,对自己的机智十分满意,自得地对苏郁岐笑了笑。
苏郁岐却是浮起一抹冷冷笑意,那人心头一寒,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
“皇上,武斗之风绝不能再助长!宰辅大人方才已经说过,我雨师每年死于武斗场的武斗士有上万之多,贵族士大夫们也耽于玩乐,耗费了大量的时间金钱在这项血腥游戏上,长此以往,恐成国之重疾!”
“尹大人说的不错。不过,不是恐成,而是已经成了!”
容长晋望着满殿跪倒的臣子,额头的冷汗就一直没有断过,但仍是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胆子道:“朕尚无做决断的权利。祁爱卿,陈爱卿,依你们二位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置才妥当?”
此种状况之下,将皮球踢出去才是正道。小皇帝为自己的急智长松了一口气。
祁云湘道:“臣斗胆建议,就照岐王爷先前所说,所有家中养有武斗士的,都将武斗士遣散,从此禁止武斗比赛,拆除一切武斗馆。”
陈垓道:“这样是不错。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云湘问。
“武斗士的去向问题。那么多的武斗士,一向依赖主子才能活下去,一旦遣散,生计便成问题。他们都是有身手的壮年男子,一旦充入社会恐引起混乱。”
祁云湘想了想,道:“要么……仍旧归本家……”
“充入军中。”
苏郁岐果断打断了他的话,突兀出声。
祁云湘猛然瞧向苏郁岐。
苏郁岐却面向小皇帝,看也未看他一眼,高声道:“皇上,全国上下的武斗士共计有十五万五千余人,这么一大批孔武有力的年轻人,留在本家也不过是做个家丁护院之类,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不充入军中,更待何用?”
“阿岐,原来你目的在此?”祁云湘的声音压低得只有周围几个人听见。声音里的冷怒落地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