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猜想他是回府了。
因为若是皿晔所说属实,今日的祁王府之行,必生事端。他作为祁王府的当家人,岂能不负起当家人的责任?
祁王府离苏王府不远,骑马一刻钟便到。一刻钟的路,料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偏偏就出乎意料,就在这短短的十几里路上,出了意外。
三人的马离开苏王府才不到五里地,在一条相对比较安静的街上,忽然就被人当街拦住。
苏郁岐因未曾回府换衣裳,因此身上还是朝服,那身枣红色绣着金丝龙纹贵气无匹的朝服,当今昙城便是三岁孩子,也无有不识的。谁见了不是赶紧退避三舍?来人偏就敢拦。
“咄,前面什么人,竟敢拦当朝岐王爷的马!”苏甲沉声猛喝。
苏郁岐骑在高头大马上,冷冷俯视拦马的人。拦马的是个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朴素整洁,模样也还算生得齐整。
“奴拦的就是当朝岐王爷的马!”那女子高声喊道。
“大胆!知道是岐王爷的马你还敢拦?还不快快躲开,否则,一会儿这马从你身上踏过,会把你的身体踏成肉泥!”
苏甲并非只是恐吓。当街阻拦朝廷重臣的车马,图谋不轨,那可是重罪,的确是可以当场处死的。
那女子却丝毫怯意没有,反倒更提高了声音:“那就让岐王爷的马从奴的身上踏过去!让奴先去黄泉路上替今日即将赴死的亡魂开路!”
苏郁岐其实早猜到这女子是为今日之事而来,但没想到为了那些身份卑微的武斗士竟能牺牲至此。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到的。既然敢拦王驾,必是抱了赴死之心。
“为那些武斗士?生为武斗士,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生死的权利。在选择当武斗士那一天,就是将生死交付予主人的时候,即便今日不死在我是手上,有一天也会死在武斗场上。”
苏郁岐说话不紧不慢,并没有生怒,偏生就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力量。这样的苏郁岐,让暴怒的苏甲也立即沉静下来,不敢言语。
那女子也被苏郁岐的气势镇住,眼睛里含着泪珠,却还是极力撑着,咬着嘴唇,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理了一刻思绪,才道:“死在武斗场上是他们的命,可他们不该死在一场无聊的游戏里!”
气势比方才降了不少。
苏郁岐语气寒凉,道:“武斗本就是一种供有钱人玩乐的游戏,是游戏又哪有什么无聊不无聊之分呢?”
“这……”那女子被苏郁岐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