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烛火。
苏郁岐手上拿着火器,火器的火苗还没有灭掉,湛蓝的火苗,像是没有温度的冰。
苏郁岐甚至没有摆出素日那样的冷脸,反而是淡,淡得就像是水。
一瞬,苏郁岐终于灭掉了手上的火器,搁在桌上,嘴角微微一挑:“你回来了。湿成这个样子,还不赶紧去把衣裳换了?”
皿晔从头到脚全是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他本就生得白些,此时脸色更是白如纸,直衬得一双眼睛犹如晨星寥落的夜空,幽黑幽黑的。
“你在等我?”他站着没有动。水从头发梢衣裳角滴下来,将他身周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
“没有。只是睡不着,出来逛逛,没想到逛到了这里,就顺便进来坐一坐。”
这么明显的谎话,皿晔却点点头,“哦。我先去换衣裳。”这里是他和苏郁岐的新房,虽然大婚那日被搞得天翻地覆,但他的衣物总还是在的。
“嗯。”苏郁岐没有阻拦。
“咚咚”上楼的脚步声响起,苏郁岐没有回头去看,一旁的桌上有茶,顺手摸起来喝了一口,已经凉了,喝下去激得人瞬间清爽。
一刻钟之后,“咚咚”下楼的声音响起,皿晔一身月白中衣出现在花厅里。头发擦过了,还是半湿的,散开着没有束起来。
苏郁岐回头去看,抿着嘴角,一时怔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