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个人救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这么多年,虽然他利用他做了很多事,但他晓得,那些都不是他最终想让他做的。
他晓得,有一个最终的任务一直在等着他,只是时机还没有到。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命,他救下来,是为苏郁岐而救。换言之,皿晔,皿玄临,就是苏郁岐的肉体盾牌。这条命是属于苏郁岐的。
悲耶?没什么的。这本就是一条贱命。
委屈耶?更不至于。多年来他早已养成了淡看名利淡看荣辱淡看生死的散淡性子。
“孩儿知道了。只是,义父,既然此去是要以命护苏郁岐周全,说不定哪天就会交付性命,那可否请义父告知孩儿,为什么?苏郁岐是您的什么人?或者,您欠了苏郁岐什么债吗?孩儿想明明白白去赴死。”
皿晔仍旧半跪在地上,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半隐在长明灯火的拉下的阴影中,明明是疏离淡漠的模样,却因这阴影显出些许阴郁来。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以你的本事,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去赴死。”老阁主的话听着并不算冰冷,落在皿晔心里,却是一块冰坨子。
终究是一具好用的人形工具罢了。
“孩儿知道了。”皿晔又恢复他一贯的淡漠,连话语都不带一丝情绪。
老阁主幽深的眸子在他身上一掠而过,放温和了声音:“你起来吧。对了,和奎治的比赛,你怎么打算的?”
皿晔站起身来,拂了拂膝盖上沾染的香灰,道:“不过是个比一般武斗士厉害些的罢了,赢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可我听说,你们签的是生死约。”
“是。但也未必一定要你死我活,端看奎治能不能放下脸面认输。”
“你记住,奎治不能死。苏祁两个王府,现在还不能结仇。必要的时候,你就算是认输,也不能让奎治死。”
“是。”
这样无理的要求,皿晔也只是淡声答应着,连一句为什么也没有再问。
诛心阁的规矩,由来就是无条件服从上级。他无条件服从老阁主,他手底下的人无条件服从他这个少阁主。
“外面下雨了,赶紧回去吧。”
“好。”
走出山宗,沿着来时的路,经过那九九八十一道门,依旧回到通往外面的那个大殿中。兵器架子后面擦拭兵器的小伙子又露出脑袋,“少主,外面的雨十分大,您不等雨停了再走吗?”
“不等了。”皿晔去的脚步比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