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在世的时候,爹很疼我娘,可是爹呢看着是一个十分严肃又传统的人,在人前都称我娘作‘夫人’,私下时才唤我娘小名。可是我觉得,‘夫人’这个称呼,才是最动听的。你说对吗?夫人?”
我心口一窒,血液逆流,仿佛整个人被欢喜又紧张的情绪填得满满,随时要炸裂。
不知所措时,我将被子默默罩到了头上,灰溜溜的爬上了床:“南棠,我睡了,晚安。”
头顶传来他戏觑的调笑:“夫人,晚安。”
那一晚辗转反恻失眠了,楚南棠似乎已经不在。
打开床前的壁灯,目光落定在那一堆书本中的白皮日记本上,才想起从席锋墓地捡回来,一直都未归还。
跳下床我拿过了日记本,坐到了窗前,就着昏黄的灯光,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日记记录的是五年前,那是1998年五月十五号。
整个日记本都是关于他对安姪的感情,字句真诚意切,完全不像是艾紫嘴里所说的混蛋。
席锋是这样描写第一次看到的安姪,他说:“她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不张扬,不耀眼,却像是盛开在阳光里的夏花,就这样看着,也觉得是一种愉悦。”
日记有大半年都是写着他对安姪的爱慕,与他们之间青涩的初恋。不甜腻,却像一股温泉沁人心脾。
对这样的情感,每个人都满怀着憧憬,但现实往往充满了残酷。
日记后面有几页只写了日期,却没有内容,有时候是圆珠笔落下的一个小点,似乎能感受到席锋想写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记叙的惆怅。
空白日记的第一页,席锋写着:“我不知乔沁沁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照片,而我也无法想像这世间会有这样的父亲,如同恶魔般的存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样把安姪推向毁灭。”
我突然联想到,安母发疯时,苦苦哀求的模样,因为某些利益,他把自己的女儿卖了……
在一次家暴中,安母拿起了刀子,杀了自己的丈夫。
而乔沁沁拿到了安姪的拿柄,威胁了席锋。
日记最后一页,席锋最后的话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他写道:“最痛恨的不是威胁,而是被威胁后的无力反抗。感情最不能等待的是时间,当我有足够能力保护你的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的身边?”
然而,安姪还是等不到了,她到死都以为,席锋背弃了他们的感情。
我的眼睛涩得发疼,轻轻合上了日记,黑夜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