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班,一定会继续培养别人,或者仔细提点小柳红。可他并没有,仿佛每天上台唱戏,是走个流程的应付而已,他真正要做的事,并不是将呈家班建好。
“失败者都是错。大人又怎么知道,我没有为此而努力呢?”马自力扶着胸口,抬眼看着宋宁,冷嗤道,“十二年前,我从师父手里接过呈家班的时候,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是如何的千疮百孔。”
“一个班里十七个跑台唱戏的,十四个都已经过了三十了。”马自力讥讽道,“三十岁不是不能唱,而是不能当门面。”
“这么小的班,外债却欠了六百两,整整六百两啊。”
“我能怎么办,亲自登台揽客吗?就是几十年前的柳红在世,他也不能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所以,你将那十四个人怎么样?”
马自力一愣,惊讶地看着宋宁,他和许多人说过这件事,但宋宁是第一个问,他将那十四个人如何安置的。
“杀了。”马自力道,“就算他们不唱,戏班每年也要三节送礼答谢。”马自力道,“留着有什么用,死了最是干脆。”
唱戏的但凡是个角儿,一般都不许成亲,一是成亲后气质就俗了,二则,身体和气息也会变差。
所以,老了以后戏班要养着,不养也得给他们找事情做。
“所以,你做干尸的手艺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宋宁问他。
“是。”马自力道,“这个事很麻烦,可是,不这么做呈家班就活不下去。”
宋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呢。”
“省下钱,我在乡下演了两年,一是走台子的人断了,最大的如小柳红这样的,也要练个五六年。”
“这有多难熬,你们没有人知道。每天睁开眼睛,那么多张嘴巴嗷嗷待哺要吃饭。”
“你问问他们,想不想活着?”马自力道,“我将他们从拐子、爹娘手里捎来,养着他们在戏班子里,对比别的肮脏的去处,我这里已经很干净了。”
“为了活着,杀个人做点有什么?”
马自力看着宋宁,喊道:“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得,我们这样的人活着的辛苦。”
“你知道外面有肮脏吗?你觉得我这里最肮脏了是不是?”
“那是你见识少,你少读点书,多去外面走走看看,你就不会这么没有见过世面似的惊讶了。”
“真是可笑至极。”
宋宁问马自力,“在哪里杀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