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一脸佩服地看着吴林氏,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彪悍的骂街人。
“大人把她撵走就行,要不然她这样属王八的,咬着了就不松口。”
“没有人敢惹她,她家的事也掰扯不清楚。”
宋宁明白,儿子不休妻,老娘非要休,儿子窝囊老娘泼辣,母子两人的事,哪能掰扯清楚。别家掰扯不清自己关门去解决,她不会,她会怪你没处理好,闹腾你。
这种人家的事没对错说不清楚。
谁见都得躲。
给宋宁解释的百姓,说完掩着脸退后面藏起来,生怕被吴林氏看到了。
宋宁冲着那人叉手行礼道谢。
吴林氏还在说,吐沫横飞:“大人呐,我二十四岁守寡,守了儿子一辈子啊,我吃了那么多苦啊,就想老了能享几天清福,可没有想到啊,老了没用了,比年轻时还累唉。”
“大人啊,您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吴林氏先是跪着说,这会儿功夫跪着的有点,她就盘腿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了擦鞋背上,一套哭嚎抹泪的动作,宛若行云流水,熟练有自然。
宋宁扶额,低声和宋元时道:“这是开门遇见鬼了。”
宋元时道:“我来轰走,你别管了,以免影响你的官威。”
宋宁忽然就好奇了,在宋元时耳边低声问道:“你准备轰?”
她还没见过宋元时发脾气,甚至连他的喜怒哀乐也鲜少见到。
宋元时无奈地看着她:“我就这般无用吗?”
“那倒不是,单纯觉得你脾气温软。”宋宁道。
宋元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一拍桌子,冷声呵斥道:“哭什么,此处可是你哭闹的地方?”
“大人面前,端重一些,否则刑杖伺候。”
他忽然发怒,震的所有人一愣。
吴林氏惊的瞪眼看着他。
“休妻之事,岂能容你一人在此地自说自话?你儿和儿媳若真是不孝有害你之行径,你就写了状纸来,条列清楚,他们如若真犯了法,大人必当按律严惩。”
“国朝以孝治国,断不能让不孝害母这般畜生行径,存于世。”
宋元时冷冷盯着吴林氏:“你可懂?”
吴林氏不敢再哭,只觉得这年轻人生的这么清俊漂亮,发脾气时透着的劲却让人觉得异常的冷峻。
“既是这般无知,又怎可冲撞到大人面前来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