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和宋元时对视,两人眼中都有疑惑。
这些事,宋元时请人查的时候,也并没有查的很清楚。
所以,他们等麻六几个人解释。
“大人早上见过程大人了吧?”麻六问道。
宋宁颔首。
“程大人是邱大人的妻弟,六七年前咱们理刑馆的周大人忽然去世了,理刑馆一时没有人,就一直让邱大人代管,这样管了两年多,邱大人就将程大人调任进来,接管了理刑馆。”
宋元时凝眉道:“没有到任文书,他也愿意?”
就是吏部认证,关乎三年述职、评优、升级嘉奖等等。
等同于不在国家编制的高级临时工。
“这位先生,谁能不愿意呢?听说他举人的身份,都是挤了别人的名额拿到的。登榜后他就进了理刑馆。”麻六道。
宋宁道:“如此说,他得举人的名额,就是为了进理刑馆?”
“这事我们就不知道了。”麻六道,“但理刑馆到今天这样,也不是程大人的问题,从五年前开始,就这样了。”
宋宁不解地看着对方。
“大人,有的事我们不好说,这府衙也不单单是理刑馆有问题……从上到下,烂了。”杨长更打断麻六的话,对宋宁道,“大人,我们四个人就是混口饭吃,我们知道也就这点东西。”
“是啊,您要想知道,您……您随便上街上,扫听扫听就得,济南府随便一个百姓,都能说的明明白白。”
宋宁颔首:“那不问这些事,说点别的。你们寻常升堂吗?”
她刚才看到了门是关着的,挂着的锁头都有绣了。
“一年多了吧?”麻六问杨长更,杨长更道,“一年领四个月九天,小人亲自锁的。”
宋宁笑了,起身道:“看来今天我也没别的事了,依着各位的话,我出门扫听去。”
“得,大人您请。”
四个人送宋宁和宋元时到门口,待他们走远管了门,杨长更提醒麻六三个人:“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初来乍到,你和他说那么多,他当你是好人,等过半个月三个月的,你今天说的话,可就是在说他了。”
“我这猪脑子。”麻六抽自己的嘴巴子,“以后都不说了。”
官官相护,说多了都是害自己。
他们四个人能还留在理刑馆可不是因为能干,是因为年老昏聩胆小懂事。
牌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水烟又呼呼往外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