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连毓婷没有来,蒋宇老师紧张得想尿裤子,她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临,说不定得有冰雹。
她这么一个初飞的雏燕能否经得住暴风雨的洗礼,蒋宇老师没有信心。
蒋宇就像拔河时中间的那个红绳,被双方拉扯的死去活来,她有逃命的想法,辞了职,躲到深山老林不出来。
蒋宇觉得自己是说客,是外交家,或者就是拉皮条的,她随时都有被油烹火烤的危险。
哪有心思上课,她后悔当了班主任。
班主任就是一条贼船,一条看似光彩实则凶险的贼船,一旦上去想下来可就难了。
蒋宇想给连毓婷母亲打个电话,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什么好。
连毓婷挨打的情景,在蒋宇脑海中像电影情节般历历在目,就好像她亲眼看到一样。
蒋宇老师生怕连毓婷想不开,侮辱受到的创伤远大于挨打,心灵上结的那层翳,掀起来全都是淋淋的鲜血。
蒋宇拿着手机犹豫不决,这时电话铃响了,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连毓婷母亲的电话。
“连毓婷妈妈?”
“你下来吧,我在校长这等着你呢!”
看来第一节课上不成了,她得经受暴风雨的洗礼。
蒋宇觉得自己不是在风雨中歌唱的海燕,而是海鸥、海鸭和企鹅。
“顾鸣之家长来了没有?”连毓婷母亲质问。
“蒋宇老师故作镇定:“昨天说好了的,怎么还没有到!”
“赶紧打电话,否则这事没完,我家孩子现在在精神病医院呢!”
连毓婷母亲其实在撒谎,连毓婷确实有点抑郁需要疗伤,但还没有到精神病医院的程度!
“千万不要去,去了正常人也得看成精神病!”
“不去送到哪,送到你家啊!”
蒋宇老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拨打顾鸣之家长的电话,没人接。
“等等,校长过来了,让他打!”
两个人正说着,校长咳嗽了一声,脚步飞快走了过来。
“顾鸣之家长来了没有?”
“没有!”
“打电话!”
“电话没人接!”
校长深沉忧郁地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关机了!”
连毓婷母亲一听就急了。
“这不明明躲事吗,不就是经济局局长吗,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光脚不怕